一把园艺剪和几个卡通育苗钵——钵身上刻着小小的向日葵图案,小远肯定喜欢用它装幼苗。
我刚要把塑料膜卷到板车上,头顶突然传来“吱呀”
声——堆在货架顶层的化肥袋没放稳,袋口的绳子松了,白色的化肥粉往下漏,眼看就要洒进装斑鸠的布袋。
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反应极快,伸手拽住我的胳膊往后退,同时用工具包顶住货架,化肥袋“咚”
地砸在地上,粉粒溅起半人高的雾,落在他的蓝色工装裤上,留下道白痕:“小心点!
货架螺丝早锈透了!”
我站稳后才现,货架旁还藏着个小小的陶制洒水壶,壶身上画着幼苗和小太阳,正好给小远浇苗用。
“快装!”
大叔扛起一袋营养土往板车上放,“我在窗口望风,你们动作快点,别耽误小远救幼苗。”
苏晴和我把塑料膜、卡通育苗钵往车上收,小狗趴在车旁警惕地盯着门口,小斑鸠从布袋里探出头,嘴里衔着片塑料膜碎片,像是在帮忙。
刚装了半车,苏晴突然指着门后的地面:“黑服留了陷阱!”
门把手上拴着根细绳子,绳子另一头连着堆倒放的农资袋,只要开门就会被砸中。
我用园艺剪剪断绳子,心里沉了沉——他们不仅想抢物资,还想伏击来取货的人。
“别耽误时间!”
我把最后一卷塑料膜搬上车,“绕东边的废菜地走,那边菜垄密,能挡住车灯光。”
我们推着板车往废菜地挪,路上的菜根缠住车轮,得时不时停下来清理,小斑鸠从布袋里飞出来,落在板车上,帮着啄掉缠在轮轴上的杂草,动作笨拙却认真,“膜太阳”
从它脚下滚出来,正好落在我手心里,还带着点仓库的潮气。
快到聚居点时,对讲机突然传来阵微弱的电流声,是爷爷的模糊信号,断断续续的:“若尘……锦园……农资站被围了……黑服……在调人……你们……把膜藏好……别被现……”
话音未落,信号就被沙尘干扰的杂音淹没。
我刚要回话,就看见路边沙地上有个“石头”
在反光——仔细一看,竟是黑服的微型探测器,伪装成浅灰色鹅卵石,上面的银色徽章被沙土盖住,指示灯在沙粒里闪着微弱的红光,离板车只有两步远。
“别碰!”
我按住想弯腰去捡的苏晴,用木棍把探测器拨进旁边的枯菜根堆,再用土埋严实,“是活的,一碰就会信号。”
刚处理完,远处就传来引擎的轰鸣声,两道车灯扫过废菜地,在我们藏身处停顿了几秒,才慢慢移开——显然是探测器没传来信号,他们在确认是否有人生存。
回到聚居点时,小远和女主播正抱着幼苗在帐篷里跺脚取暖,看见塑料膜,小远立刻跑过来,眼睛亮得像冲破沙尘的光:“哥哥,找着膜了吗?小太阳能救活吗?小斑鸠还在吗?”
顶楼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,把温酒壶递过来:“快喝口暖的,外面冻得厉害,苏晴煮了小米粥,喝了有力气补棚。”
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蹲下来,打开工具包掏出胶带:“先把破膜边缘粘牢,再铺新膜,用绳子固定在棚架上,二十分钟就能好。”
我接过塑料膜,小远凑过来递胶带——他把卡通育苗钵先摆在棚边,又小心地用陶制洒水壶给幼苗浇温水,动作笨拙却认真,小斑鸠蹲在他肩膀上,盯着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的新膜,连小狗都放轻了脚步,生怕碰倒营养土袋。
苏晴帮着拉膜边,蓝色空姐制服裙的裙摆沾了点土,她时不时逗小远:“等棚补好,让你第一个把小太阳幼苗移进新钵,当咱们的‘小育苗棚守护员’,好不好?”
正午的阳光终于透过新膜照进棚里,幼苗慢慢挺直了叶瓣,小远蹲在旁边,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叶片,笑得露出虎牙,嘴里哼着爷爷教的童谣:“小棚子,盖呀盖,膜儿牢,苗儿乖。”
穿棕色夹克的大叔蹲在旁边,用营养土给幼苗培土,动作轻得像怕碰断根茎:“明天我去废菜地再看看,能不能找些干稻草,铺在棚里能保暖,小远总说担心夜里再降温。”
苏晴打开爷爷给的旧收音机,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声,偶尔能捕捉到几个词:“黑服……调集车队……往聚居点……”
小远突然抢过对讲机,声音脆生生的:“爷爷!
我们补好棚了!
小太阳活过来了,您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