摆着几袋密封的黏性陶土,袋角印着“防水加固”
的字样,地上散落着一把陶片修补刀和半卷粗麻线,麻线旁还放着几个卡通陶碗,碗身上刻着小小的向日葵图案——小远肯定喜欢用它盛麦粒。
我刚要把陶缸扶起来,头顶突然传来“哗啦”
声——堆在货架顶层的旧陶盘没放稳,带着陶土的盘片往下滑,眼看就要砸到脚边的布口袋(里面装着小野兔)。
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反应极快,伸手拽住我的胳膊往后拉,同时用工具包顶住货架,陶盘“咚”
地砸在地上,碎成几片,陶土溅到他的蓝色工装裤,留下道浅痕:“小心点!
货架木楔子早被虫蛀松了!”
我站稳后才现,货架旁还藏着个小小的陶制量勺,勺柄上画着麦粒和小太阳,正好给小远量麦粒用。
“快装!”
大叔扛起一袋陶土往布口袋里放,“我在门口望风,你们动作快点,别耽误小远补缸。”
苏晴和我把粗陶缸滚到门口,工装男用麻线捆紧缸身,防止路上磕碰。
刚要出门,苏晴突然指着地上的碎陶片:“黑服留了标记!”
沙地上用碎陶片拼了个银色徽章的轮廓,箭头正对着我们回聚居点的方向。
我心里一沉——他们是故意留的,想顺着标记找过来。
“把标记弄乱!”
我用脚把碎陶片踢散,“绕东边的废田埂走,别走原路。”
我们推着陶缸往废田埂挪,路上的枯麦秸缠住缸底,得时不时停下来清理,小野兔从布口袋里跳出来,帮着把麦秸拖开,动作笨拙却认真,麦粒从它嘴里掉出来,正好落在陶缸旁。
快到聚居点时,对讲机突然传来阵微弱的电流声,是爷爷的模糊信号,断断续续的:“若尘……锦园……陶缸被抢了……黑服……在搜储粮的……你们……把缸藏好……”
话音未落,信号就被沙尘干扰的杂音淹没,我捏着那把陶制量勺,心里更沉了——黑服连储粮容器都要垄断,往后存粮更难了。
刚到聚居点门口,就看见小远和女主播站在裂缸旁,小远手里举着旧布巾,看见新陶缸,立刻跑过来,眼睛亮得像冲破沙尘的光:“哥哥,找着新缸了吗?麦粒不会漏了吧?小野兔还在吗?”
顶楼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,铜制温酒壶里的薄荷水还温着:“快喝口暖的,外面风沙大,苏晴煮了小米粥,喝了有力气补缸。”
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蹲下来,打开布口袋掏出陶土:“先把裂缸的缝抹上陶土,缠上麻线,再把麦粒倒进新缸,二十分钟就能好。”
我接过修补刀,小远凑过来递麻线——他把卡通陶碗先摆在新缸旁,又小心地用陶制量勺往碗里盛麦粒,动作笨拙却认真,小野兔蹲在他肩膀上,盯着陶碗里的麦粒,连小狗都放轻了脚步,生怕碰倒陶土袋。
苏晴帮着扶陶缸,蓝色空姐制服裙的裙摆沾了点陶土,她时不时逗小远:“等麦粒装完,让你第一个用小太阳陶碗盛,再给爷爷装一碗,当咱们的‘小储粮师’,好不好?”
正午的阳光晒暖聚居点时,新陶缸终于装满了麦粒,裂缸也补好了,小远蹲在旁-边,用陶制量勺往卡通陶碗里盛麦粒,笑得露出虎牙,嘴里哼着爷爷教的童谣:“小陶缸,装呀装,麦粒满,不怕漏。”
穿棕色夹克的大叔蹲在旁边,用粗棉布把新缸底垫好,动作轻得像怕碰裂陶壁:“明天我去西边的废弃砖窑,看看能不能找些青砖,围着陶缸砌个小窝,防风吹倒,小远总说担心缸倒了。”
苏晴打开爷爷给的旧收音机,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声,偶尔能捕捉到几个词:“锦园……往聚居点来……黑服……在后面……”
小远突然抢过对讲机,声音脆生生的:“爷爷!
我们有新陶缸了!
还有小太阳陶碗,麦粒一点都没漏,您快过来,咱们一起装种子!”
频道里静了几秒,然后传来爷爷温和的笑声,混着沙尘的杂音却格外暖:“好……好啊……爷爷看见你们的陶缸了……”
我站在陶缸旁,看着小远把明年的向日葵种子装进卡通陶碗,突然瞥见聚居点外的沙地上有个反光的东西——是黑服小队的探测器,上面的银色徽章在阳光下闪了下,离新陶缸只有三步远,显然是他们上午来过附近。
我赶紧走过去,用沙土把探测器埋好,心里警铃大作:他们已经摸到聚居点的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