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的阳光把向日葵叶片晒得卷时,小远的哭声先于风传到耳边。
我(江若尘)刚攥着水壶跑到育苗区,就看见临时搭的遮阳棚塌了半边——竹竿支架从中间断裂,褪色的旧布被风刮得缠在花茎上,淡金色的花瓣蔫得像打了霜,小远扑在“小太阳”
(系红绳的那株)旁,浅灰色旧衣服的后背沾了汗渍,指尖捏着卷边的叶片;
眼泪砸在沙地上:“哥哥,小太阳要被晒死了!
爷爷说它今天要开全的……”
我扯开缠在花茎上的破布,指尖能触到叶片的灼烫——这遮阳棚是上周用废弃竹竿和旧窗帘拼的,本想撑到傍晚,没想到暖流突然变强,正午的太阳像火烤,竹竿晒得脆,一下就断了。
苏晴跑过来,蓝色空姐制服裙的裙摆扫过蔫掉的小苗,她掏出备用的湿布条盖在花瓣上:“得找新的遮阳网和加固竹竿,西边废弃园艺用品店肯定有,去年我帮人搭花棚时见过加厚的遮阳网,还有防晒喷雾,能给小苗降温。”
她指着旁边歪倒的支架,“你看,剩下的竹竿都晒裂了,必须换结实的,不然下午太阳更烈。”
穿棕色夹克的大叔扛着木棍凑过来,夹克肘部的毛边沾了点沙粒,他往西边望了眼,天际线晃着热浪,远处的景物都变了形:“我跟你们去!
园艺店后巷有个破栅栏,能钻进去,不用走正门——今早我看见黑服小队的车往那边开,怕是在搜物资,得绕着走。”
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背着工具包走过来,蓝色工装的口袋里插着半截卷尺,他刚用万用表测过聚居点的应急灯线路(怕下午断电):“我也去,带了信号屏蔽器和折叠铲,园艺店的花盆堆得密,得铲开条路,顺便找些营养液,给晒蔫的小苗补劲。”
苏晴和女主播留在聚居点,女主播抱着三花猫,浅粉色旧卫衣的口袋里揣着两包干薄荷:“我帮着用湿布条盖小苗,煮点凉薄荷水;小狗给你们,它能闻见塑料味,遮阳网是pvc材质的,肯定能找着。”
顶楼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,铜制温酒壶里的凉水冒着细汗,他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园艺店草图:“这是我年轻时画的,仓库最里面的铁架上有遮阳网,记得避开东边的旧花架,腿都朽了,一碰就塌。”
小远突然抹掉眼泪,跑回帐篷抱出张皱巴巴的彩笔画——画着撑得笔直的遮阳棚,下面是金灿灿的向日葵,旁边站着举折叠铲的工装男、扛木棍的大叔,棚角还画着只翘耳朵的小野兔,他把画塞进我兜里,又往我怀里塞了片没晒卷的花瓣:“哥哥,带着小太阳的花瓣,肯定能找着遮阳网!”
出时,热浪裹着沙粒扑在脸上,像贴了层热铁皮。
我穿的灰色t恤被汗浸得潮,黑色运动裤的裤脚卷到膝盖,避免被路边的枯藤勾住。
小狗趴在我怀里,舌头伸得老长,鼻子时不时嗅着空气,爪子扒拉着我兜?的画,像是在确认花瓣还在。
走了约二十分钟,路边的矮丛突然动了——只灰褐色的小野兔窜出来,耳朵贴在背上,嘴里叼着根三叶草,看见我们就往我脚边钻,显然是被热浪逼得没处躲。
“带着它吧,”
我弯腰把野兔放进空的布袋里(女主播刚塞给我的,还带着点薄荷香),“不然小远该蹲在花棚旁数蔫掉的叶子了。”
大叔扛着木棍走在前面,突然停住脚步,压低声音:“前面有车轮印!”
顺着他指的方向,沙地上印着清晰的越野车轮纹,旁边散落着个空的能量棒包装,印着黑服小队的银色徽章——包装纸还脆,显然刚丢没多久。”
工装男蹲下来摸了摸地面:“车往园艺店方向去了,咱们从后巷绕,别碰头。
我们钻进齐腰深的枯草丛,热浪透过布料烫得皮肤疼,小狗突然屏住呼吸,耳朵贴在我胸口——远处传来模糊的说话声:“队长说园艺店的遮阳网没剩多少,搜完赶紧走……”
脚步声慢慢远了,我们才从草丛里钻出来,往园艺店后巷挪。
后巷的栅栏果然破了个洞,钻进去时,一股带着腐叶味的凉气涌出来。
园艺店的货架倒了大半,生锈的花架、空的营养土袋堆在地上,最里面的铁架上,两卷加厚的遮阳网闪着暗绿色的光,网面上的“防晒率9o”
字样还能看清,旁边摆着捆结实的竹竿,地上散落着几瓶未开封的植物防晒喷雾,瓶身印着“温和护苗”
的字样。
我刚要把遮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