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蹭过腌菜罐底的浅痕时,冰凉的瓷面突然传来熟悉的触感——那道歪歪扭扭的符号,像极了之前黑色作战服小队左臂的银色徽章。
我(江若尘)猛地把罐子里的萝卜干倒出来,淡褐色的腌菜滚落在防潮布上,罐底的印记在应急灯下愈清晰,边缘还沾着点没洗干净的褐色泥渍——和之前平板车齿轮上的泥一模一样。
“哥哥,罐底怎么了?”
小远蹲过来,浅灰色旧衣服的膝盖沾了腌菜汁,他伸手想摸,被我轻轻拦住。
旁边的女主播抱着三花猫,浅粉色旧卫衣的口袋里还揣着那包干薄荷:“这标记……是不是之前那些穿黑衣服的人留下的?”
她的声音颤,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卫衣衣角,“上次他们推的平板车,好像也沾着这种泥。”
我把空罐翻过来,印记是刻上去的,不是偶然蹭到的污渍。
这罐是上周从小区西侧的废弃储物间捡的,当时只觉得瓷面厚实适合腌菜,没注意底部的痕迹。
苏晴走过来,蓝色空姐制服裙的裙摆扫过地上的腌菜,她盯着印记看了半晌:“他们在标记自己接触过的东西?还是说……这罐子能定位?”
穿棕色夹克的大叔扛着木棍凑过来,夹克肘部的毛边沾了点腌菜汁:“得去储物间和平板车残骸那看看!
说不定还有别的标记,总不能等着他们找上门。”
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背着工具包走过来,蓝色工装的口袋里插着半截螺丝刀,他刚帮顶楼老人修完窗户插销:“我也去,带了金属探测器和手电筒,储物间黑,说不定能找着他们落下的东西。”
女主播和小远留在聚居点,女主播把三花猫放进猫窝:“我帮着把腌菜重新装罐,再煮点热薄荷水;小狗给你们,它能闻见金属味,要是找着探测器肯定会叫。”
小远突然跑回帐篷,抱出张皱巴巴的彩笔画——画着个带标记的腌菜罐,旁边站着举探测器的工装男、扛木棍的大叔,罐边还画着只翘尾巴的小刺猬,他把画塞进我兜里:“哥哥,带着它,能找着坏人的东西!”
出时,沙雾刚散,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地上,像铺了层碎银。
我穿的灰色t恤领口沾了点腌菜汁,黑色运动裤的裤脚蹭过路边的枯草。
小狗趴在我怀里,爪子时不时扒拉我的口袋,像是在找小远塞的画。
走了约十五分钟,路边的矮丛突然动了——小远之前救的那只刺猬,正缩成球滚出来,刺上还沾着枯草,看见我们就往我脚边蹭。
“带着它吧,”
我弯腰把刺猬放进空的布袋里(女主播刚塞给我的,还带着点薄荷香),“回去小远该着急了。”
大叔扛着木棍走在前面,突然停住脚步:“前面就是储物间了!
你们看,门口的木板被挪过!”
顺着他指的方向,晨光里的废弃储物间门虚掩着,之前我们用石块顶住的木板,此刻歪在一旁,露出道能容一人通过的缝。
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机油味,和之前黑色小队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工装男掏出金属探测器,开关刚按下去,仪器就出“滴滴”
的轻响,指针疯狂指向储物间内部。
“小心点,”
我握紧手里的金属水管,指尖能触到管壁的防滑纹路,“他们可能刚来过。”
推开门时,灰尘扑面而来,地上的脚印还很新鲜——是作战靴的纹路,和之前平板车旁的一模一样。
探测器的响声越来越密,最终停在一堆旧纸箱旁。
工装男蹲下来,用螺丝刀撬开纸箱,里面的东西让我们都愣了——半盒未开封的能量棒,包装上印着和探测器一样的符号,还有个巴掌大的黑色装置,屏幕上闪烁着红色光点,正对着我们的方向。
“是定位器!”
大叔突然压低声音,指了指装置旁的电线,“还连着电源,刚拔没多久。”
我刚要把定位器放进防水布,窗外突然闪过一道车灯——是黑色越野车的轮廓!
我们立刻躲到纸箱后,透过缝隙看见两个穿黑色作战服的男人走进来,左臂的银色徽章在晨光里闪着冷光。
他们手里拿着和我们一样的探测器,嘴里念叨着“能量源怎么消失了”
,声音压得很低。
“他们在找什么?”
工装男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传来,手里的螺丝刀已经握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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