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的木箱里装着砂纸和木工胶,还有半袋未开封的木楔子——是之前店主落下的,正好能修点松动的木家具。
小狗突然对着货架下方“呜呜”
叫,手电筒的光扫过去,现里面藏着个旧的小木车,车轮还能转,旁边还有几块雕刻好的小木件——是些小动物形状,正好能给小远当玩具。
“有拐杖!”
我刚要伸手去抱枣木拐杖,脚下突然一滑——地上的木屑混着沙粒,整个人往旁边的旧锯子撞去。
工装男反应极快,伸手拽住我的胳膊,他的掌心沾了点木屑,却抓得极稳:“小心点,地上滑,别碰着锯子的齿——能划出血。”
我站稳后才现,拐杖旁边还摆着个旧的木梳,梳齿没断,正好能给小远梳梳头。
“快把东西包好!”
大叔已经扛着两根木拐杖往门口走,“沙雾浓了!
我看天边的云,是铅灰色的,再不走就被裹住了——拐杖沉,咱们分着扛,别累着。”
工装男把砂纸、木工胶和小木件装进防水布,用铁丝捆紧:“我扛这个,江若尘你拿木梳和拐杖,咱们走慢点,别晃着——枣木硬,磕着疼。”
往回走时,小狗突然对着路边的旧屋叫起来,推开门一看,是间废弃的护林员小屋,屋顶还能遮沙,里面的旧铁炉上摆着个完好的搪瓷壶。
我们赶紧生了堆小火,把爷爷给的薄荷放进壶里煮,水汽混着松木香飘满小屋,怀里的松鼠慢慢探出头,舔了舔我手背上的汗,小狗则蜷在脚边,盯着炉子里的火苗,尾巴轻轻晃着。
我摸出对讲机,调到聚居点频道,苏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:“小远一直在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,手里攥着你的旧木梳,说要给爷爷梳头呢。”
等沙雾散了些,我们扛着物资往聚居点走,刚到门口,就看见小远和老人站在煤炉旁,小远手里举着旧木梳,老人则坐在藤椅上,看见我们,小远立刻跑过来,眼睛盯着木拐杖,亮闪闪的:“哥哥,找着新拐杖了吗?爷爷能走路了吗?”
老人伸手想接拐杖,却被小远拦住:“爷爷等会儿,我用砂纸把它磨光滑,就不扎手了!”
工装男蹲下来,打开防水布,掏出砂纸:“我教你磨,顺着木纹磨,别太用力。”
小远握着砂纸,在工装男的指导下慢慢打磨拐杖,动作笨拙却认真,松鼠则蹲在他脚边,啃着女主播递的麦粒,样子格外乖巧。
林嫂给我们倒了杯热薄荷水:“快喝口暖的,外面风大,冻着了吧?”
傍晚的煤炉旁,枣木拐杖被磨得亮,老人拄着它站起来,走了两步,脸上露出久违的笑。
苏晴帮老人扶着拐杖,浅粉色旧卫衣的袖口沾了点木屑,她时不时逗小远:“等会儿用小木件给小猫做个小窝,比现在的还舒服。”
穿棕色夹克的大叔蹲在旁边,用木楔子加固煤炉的木架,动作轻得像怕碰坏木料:“明天我去趟西边的废弃林场,看看能不能找些松木板,给聚居点做几张小木凳,坐着烤火更舒服。”
穿蓝色工装的男人没说话,却从工具包里掏出个旧的木工刨子——是今天在木匠铺的抽屉里找的,刨刃还快,递给小远:“给你用,以后想做小木件,就能自己刨木头了。”
小远接过刨子,蹲在煤炉旁,轻轻刨着块小木片,眼睛亮得像星星,嘴里还哼着爷爷教的童谣:“小拐杖,磨得亮,爷爷拄着,走路稳。”
苏晴打开爷爷给的旧收音机,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信号:“锦园小区……新做的小木凳好用,邻居们分了点松木板……向日葵苗盖了两层保温膜,比昨天高了点……沙雾会减弱,明天适合给木家具晒晒太阳……”
我心里一暖——是爷爷那边的消息,他肯定正坐在阳台,看着那株我们去年种的“领头羊”
向日葵,说不定还在给邻居家的老人递新做的拐杖,动作跟我们现在一模一样。
夜色慢慢漫进聚居点,煤炉的火苗跳动着,把每个人的影子映在帐篷上。
小远靠在老人身边,手里攥着小木件,时不时给老人递块烤热的馒头;小狗和三花猫蜷在煤炉旁,互相蹭着取暖;大叔和工装男在讨论明天找松木板的路线,声音压得很低,怕吵到已经睡着的刺猬;苏晴和林嫂收拾着剩下的木工工具,把拐杖和刨子放进防潮箱,动作轻得像在呵护珍宝。
我靠在煤炉旁的木桩上,手里捏着小远画的“拐杖图”
,指尖蹭过画纸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