泡箱,头顶突然传来“咯吱”
声——堆在货架顶层的扳手没放稳,正往下掉,眼看就要砸到我肩膀。
工装男反应极快,伸手拽住我的胳膊往旁边拉,扳手“哐当”
一声砸在地上,溅起的铁屑蹭到他的蓝色工装裤,留下道浅痕。
“小心点,货架松了,别靠太近。”
他蹲下来检查货架,指尖划过松动的螺丝,又从工具包里掏出扳手,飞快地拧了两下,才把货架固定住。
“快把东西包好!”
大叔已经扛着两箱灯泡往门口走,“沙雾浓了!
我看天边的云,是铅灰色的,再不走就被裹住了。”
工装男把电池、电线和台灯装进防水布,用铁丝捆紧:“我扛这个,江若尘你拿绝缘胶带和便携式台灯,大叔你背着灯泡,咱们分着带,别累着。”
往回走时,小狗突然对着路边的旧屋叫起来,推开门一看,是间废弃的护林员小屋,屋顶还能遮沙,里面的旧铁炉上摆着个完好的搪瓷壶。
我们赶紧生了堆小火,把爷爷给的薄荷放进壶里煮,水汽混着清香飘满小屋,怀里的野鸡慢慢探出头,舔了舔我手背上的汗。
我摸出对讲机,调到聚居点频道,女主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:“小远一直在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,手里攥着你的旧手电筒,说要等你们一起开灯。”
等沙雾散了些,我们扛着物资往聚居点走,刚到门口,就看见小远趴在苏晴怀里,手里攥着个没电的旧手电筒,眼睛盯着路口的方向,篝火的光映在他脸上,满是期待。
看见我们,他立刻跳下来,跑过来抱住我的腿,眼睛盯着灯泡箱,亮闪闪的:“哥哥,找着灯了吗?现在能亮了吗?”
林嫂赶紧走过来,用干布给我们擦了擦脸上的沙粒,米白色旧针织衫的袖口沾了点铁锈:“慢点跑,别碰着灯泡箱,小心摔着。”
工装男蹲下来,打开防水布,掏出led灯泡:“先把应急灯的旧灯泡换掉,再用新电线把线路加固,免得半夜再灭。”
我接过灯泡,踩着木凳往应急灯底座上装,小远凑在旁边,仰着头看,嘴里还数着:“一、二、三……亮啦!”
新灯泡亮起的瞬间,暖白的光洒满聚居点,连远处的育苗区都照得清清楚楚,小远高兴得跳起来,伸手去够灯光,像要抓住天上的星星。
傍晚的聚居点里,大家围着新装好的应急灯忙活着。
苏晴和她男人用新电线把各个帐篷的照明连起来,女主播帮着给干电池分类,浅粉色旧卫衣的袖口沾了点电池灰,她时不时逗小远:“以后晚上再也不用摸黑啦,小远能在灯下画画,还能给小太阳苗浇水。”
穿棕色夹克的大叔蹲在旁边,用新找的螺丝刀加固应急灯的底座,动作轻得像怕碰坏灯泡:“明天我去趟西边的废弃灯具店,看看能不能找个大吊灯,挂在聚居点中央,晚上更亮堂。”
穿蓝色工装的男人没说话,却从工具包里掏出个旧的灯串——是今天在五金店的抽屉里找的,上面还剩几个小彩灯,递给小远:“给你用,挂在帐篷里,晚上像星星。”
小远接过灯串,拉着林嫂的手往自己的帐篷跑,非要现在就挂上,野鸡和刺猬跟在后面,连小狗都摇着尾巴追了过去,营地顿时热闹起来。
苏晴打开爷爷给的旧收音机,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信号:“锦园小区……新换的路灯亮了……向日葵苗浇了水,比昨天高了点……沙雾会减弱,明天适合晒被子……”
我心里一暖——是爷爷那边的消息,他肯定正坐在阳台,看着那株我们去年种的“领头羊”
向日葵,说不定还在给新换的路灯接线。
夜色慢慢漫进聚居点,新装好的应急灯亮得安稳,灯串的小彩灯在帐篷上闪着,像撒在黑夜里的碎钻。
小远趴在帐篷门口,手里攥着便携式台灯,在灯下画着新的画——画着聚居点中央挂着大吊灯,下面围着一群人,每个人手里都举着小灯,旁边摆着几株向日葵苗,苗尖朝着灯光的方向,像在追着光长。
我走过去,摸了摸画纸,纸边还带着小远手心的温度,他在画的角落写了个歪歪扭扭的“暖”
字,说这是“灯光照在身上的感觉”
。
我靠在应急灯旁的木桩上,看着眼前的画面:苏晴还在检查线路,指尖划过电线的动作很轻;
大叔和工装男在讨论明天找吊灯的路线,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