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狗突然对着货架下方“呜呜”
叫,手电筒的光扫过去,现里面藏着个旧的便携式对讲机,电池还没卸,按下去竟亮了一下——是上次值班人员落下的,说不定还能用。
“有对讲机!”
我刚要伸手去抱增强器箱,脚下突然一沉,踩空了块朽掉的木板,半个身子往旁边的旧信号塔模型撞去。
工装男反应极快,伸手拽住我的胳膊,他的掌心沾了点塑胶碎屑,却抓得极稳,蓝色工装的袖子被我拽得绷紧:“慢慢爬上来,下面是空的,别碰着模型上的金属尖。”
我站稳后才现,刚才差点撞倒的货架上,还摆着半盒未开封的焊锡丝,正好能用来修收音机的模块。
“快把配件包好!”
大叔已经扛着两个增强器往门口走,“沙雾浓了!
我看天边的云,是灰黄色的,再不走就被裹住了。”
工装男把对讲机和电池装进防水布,用铁丝捆紧:“我扛这个,江若尘你拿焊锡和模块,大叔你背着增强器,咱们分着带,别累着。”
往回走时,我摸出刚才找到的便携式对讲机,试着调了调频道,竟意外收到了聚居点的微弱信号,苏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:“你们怎么样?沙雾大不大?”
等沙雾散了些,我们扛着物资往聚居点走,刚到门口,就看见小远趴在苏晴怀里,手里攥着支炭笔,在纸上画着什么。
看见我们,他立刻跳下来,跑过来抱住我的腿,眼睛盯着增强器包,亮闪闪的:“哥哥,找到能联系爷爷的东西了吗?”
林嫂赶紧走过来,用干布给我们擦了擦脸上的沙粒,米白色旧针织衫的袖口沾了点塑胶屑:“慢点跑,别碰着增强器,小心划手。”
工装男蹲下来,打开防水布,把模块递给我:“先焊上模块,再装增强器,应该能收到信号。”
我接过焊锡和模块,蹲在收音机旁,苏晴帮着扶稳机身,女主播则在旁边给小远讲通讯店的事,浅粉色旧卫衣的袖口沾了点焊锡灰。
小远趴在旁边,看着我手里的烙铁在模块上游走,突然说:“哥哥,爷爷会不会在听收音机呀?”
没过多久,收音机的屏幕亮了,“锦园小区”
的频道重新跳出来,先是一阵“沙沙”
声,然后传来爷爷熟悉的声音,带着点沙哑却很清晰:“若尘?是你们吗?昨晚沙雾大,信号不好,向日葵苗我已经包好了,明天就托人捎过去……”
小远一下子跳起来,抢过收音机贴在耳边:“爷爷!
我是小远!
我画了您和向日葵,等苗来了我帮您浇水!”
傍晚的篝火旁,大家围着修好的收音机,听着爷爷在里面讲锦园小区的事——小麦晒好了,邻居们分了点野菜干,连那株“领头羊”
向日葵都结了籽。
穿棕色夹克的大叔蹲在旁边,用木棍拨弄着炭火,突然说:“明天我去接向日葵苗,顺便看看能不能带点麦种回来,咱们的菜畦还能再种点。”
工装男没说话,却从工具包里掏出个旧的信号天线——是今天在通讯店的抽屉里找的,递给我:“装在聚居点的屋顶,以后信号就稳了,不用总担心断。”
小远坐在林嫂怀里,手里拿着炭笔在纸上画着新的画——画着聚居点的屋顶装着信号天线,下面围着一群人,举着收音机,旁边摆着两株向日葵苗,苗旁边站着个穿深色中山装的老人,正是爷爷。
我摸过那张画,纸边还带着炭火的暖意,小远在画的角落写了个歪歪扭扭的“通”
字,说这是“能跟爷爷说话的意思”
。
夜色慢慢漫进聚居点,收音机里爷爷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,篝火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。
小远靠在我身边,手里攥着便携式对讲机,时不时按一下,听里面传来的电流声;小狗和刺猬蜷在灯旁,互相蹭着取暖;大叔和工装男在讨论明天接向日葵苗的路线,苏晴则在物资清单上写下“新增信号增强器2个、收音机模块1套、备用电池1o节、便携式对讲机1台”
,笔尖划过纸页的“沙沙”
声,混着收音机里的声音,格外安稳。
我靠在篝火旁的木桩上,手里捏着小远刚画的“通讯图”
,炭笔的黑色和黄色蹭在指尖,暖融融的。
聚居点的帐篷灯一盏盏亮起来,像撒在沙地上的星星,风里裹着薄荷水的清香和炭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