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呜”
叫,像是在讨好。
小远伸出手,想摸它的头,林嫂赶紧拦住:“别碰,怕它咬你。”
可那狗却温顺地蹭了蹭小远的手背,喉咙里出“咕噜”
声,和我们的小狗渐渐凑到一起,在门口蜷成一团。
沙暴在屋里的暖光中渐渐变弱,炉子里的木柴烧得噼啪响,薄荷水的清香飘满小屋。
林嫂给小远倒了杯温的,又给每个人分了点,“谢谢你们,要是没这小屋,小远肯定要被沙呛坏了。”
大叔喝着薄荷水,抹了把嘴:“这小屋以前我来过,护林员走了之后就空了,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。”
工装男从工具包里掏出个旧罗盘,放在地上:“沙暴快停了,方向没偏,再走一个小时就能到聚居点。”
他指了指门口的两只狗,“它们能帮着探路,要是有危险,肯定会叫。”
我们收拾好东西,准备出时,小远突然把那片向日葵叶插在小屋的门框上,“留给后来的人,告诉他们这里能躲雨。”
林嫂蹲下来,摸了摸他的头:“小远真乖。”
我看着那片嫩黄的叶子,在灰扑扑的门框上格外显眼,心里忽然软了——末世里的善意,从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,只是一片叶子,一杯薄荷水,一间能躲沙暴的小屋。
沙雾散去后,阳光重新洒在水泥桥上,加固的木板已经稳固,两只狗走在最前面,尾巴轻轻晃着。
小远走在林嫂和女主播中间,手里拿着拨浪鼓,时不时摇一下,声音清脆,在空旷的河道上飘得很远。
大叔扛着木棍,走在队伍外侧,时不时用木棍敲着地面,探着路;工装男背着工具包,走在最后,时不时回头望一眼,确认没人掉队。
我走在中间,摸出兜里的旧收音机,里面传来清晰的信号:“聚居点物资交换区已开放,医疗帐篷在东侧,儿童优先……”
林嫂的脚步明显快了些,眼里满是期待,小远则仰着头问:“妈妈,聚居点有小太阳吗?像向日葵一样的。”
风裹着沙粒吹过,却不再让人觉得冷。
我看着眼前的队伍——摇晃的拨浪鼓,扛着木棍的背影,背着工具包的蓝色工装,还有小远手里那片没舍得扔的向日葵叶,忽然觉得,末世里的“惊心动魄”
,从来不是对抗什么,而是沙暴来临时的互相掩护,是孩子咳嗽时的一杯薄荷水,是现流浪狗时的一块饼干。
这些细碎的瞬间,像炉子里的火苗,虽小,却足够照亮往前走的路。
远处,聚居点的帐篷轮廓渐渐清晰,红色的医疗帐篷在阳光下格外显眼。
小远突然跑了两步,又停下来等我们,手里的拨浪鼓摇得更响了。
我知道,前面或许还有新的麻烦,但只要我们还能这样走在一起,还能为了彼此多攥紧一点希望,就总能在沙粒和黑暗里,找到属于我们的那片“小太阳”
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