蹲在妇人旁边,检查她的伤口:“只是皮外伤,我带了纱布,先包一下,别感染了。”
大叔则从帆布包里掏出压缩饼干,掰成小块递过去:“先吃点垫垫,我们带了水,慢慢喝。”
小孩喝完药没一会儿,呼吸就平稳些了,妇人抱着他,眼泪掉在小孩的头上:“谢谢你们……我叫林嫂,这是我儿子小远,我们本来要去东边聚居点,路过这里时小远突然烧,我实在走不动了……”
她指着教室后面的门,“后院有几个雨水收集罐,是我昨天找到的,水还干净,就是罐口锈了,我拧不开。”
我们跟着林嫂到后院,果然有三个蓝色的收集罐,罐口缠着铁丝,里面的水清澈见底,没什么杂质。
工装男用撬棍撬开罐口,大叔找了个旧水桶,先接了半桶递给林嫂:“先给孩子擦擦脸,我们多接几桶带回小区,这水够咱们用两天的。”
女主播则抱着小远,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,从口袋里掏出块猫零食,逗得小远露出了点笑模样。
往回走时,沙雾渐渐散了,夕阳从云层里漏出来,给废墟镀了层浅金。
林嫂抱着小远走在中间,小狗跟在她脚边,时不时用头蹭蹭她的裤腿。
路过菜市场时,大叔突然停住脚步,指着废墟里的一个旧冰柜:“这冰柜好像还能用!
咱们下次来把它搬回去,能存点药品和食物,免得坏了。”
工装男点点头:“得找几个人一起,冰柜沉,我再带点零件,说不定能修好。”
回到小区时,苏晴和阿明早就等在门口,苏晴手里拿着个旧搪瓷盆,里面是热好的野菜粥:“快给小远喝点,爷爷说这粥能补身子。”
阿明则把新找的儿童衣服递过来,是从废弃服装店捡的,洗得干干净净:“先给小远换上,这衣服软和,免得着凉。”
大家围在凉亭里,应急灯的暖光落在小远的脸上,他已经不烧了,正拿着块蔓越莓饼干,小口小口地吃。
爷爷坐在旁边,把收音机放在石桌上,里面突然传来清晰的信号:“东边聚居点本周开放儿童医疗站……有退烧药、抗生素……欢迎携带儿童的幸存者前往……”
林嫂的眼睛一下子亮了:“太好了……小远有救了……”
工装男从工具包里掏出个小铁盒,里面装着几块从幼儿园捡的旧积木:“给小远玩,明天我去把那冰柜搬回来,再修修,以后咱们的药品就能存住了。”
大叔则拍了拍林嫂的肩膀:“你先在小区住下,等小远好点了,咱们一起去东边聚居点,路上有个照应。”
我坐在凉亭的角落,看着眼前的画面,心里忽然觉得格外踏实。
末世里的“惊心动魄”
,从来不是要对抗多凶狠的敌人,是听到求救信号时的慌,是走废墟台阶时的险,是担心孩子退烧的急,最后都变成了手里的半片退烧药、怀里的温水、还有那句“一起去聚居点”
的承诺。
夜色慢慢降下来,沙粒不再打棚顶,凉亭里的灯还亮着,小远拿着积木在地上搭房子,小狗趴在他脚边,三花猫蜷在苏晴的腿上。
爷爷轻轻哼着老歌,收音机里的信号还在响,说着东边聚居点的好消息。
我摸出兜里的小铁盒,里面的退烧药还剩几片,想着明天再去废弃医院找找,说不定能多带点回来——末世还没结束,但只要我们还能这样互相伸手,还能为了一个陌生孩子的烧跑遍废墟,就总能在沙粒和黑暗里,找到继续活下去的盼头。
回到家时,我把从幼儿园带回来的雨水倒进物资库的储水罐,又把旧积木放在桌上。
小狗趴在床边,三花猫蜷在窗台上,月光从云缝里漏出来,照在它们身上,暖融融的。
我摸出手机,背面的小区合照还在,照片里的每个人都在笑,现在,这张照片里,又该多一个抱着孩子的林嫂,多一个玩积木的小远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