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资库的低电量警报在凌晨三点突然响了,尖锐的“滴滴”
声刺破黑暗,把我从浅眠里拽出来。
我摸过枕边的控制器,屏幕上跳动着刺眼的红色数字——备用电源只剩15,比预计消耗快了一倍。
窗外没有月光,只有远处废弃高楼的轮廓在浓黑里若隐若现,风裹着沙粒打在玻璃上,出“沙沙”
的刮擦声,这是末世第三年,沙尘暴季提前来了。
我套上磨得白的灰色外套,刚要去检查电源接口,就听见阳台传来三花猫的嘶哈声——它平时很乖,除非遇到危险,绝不会在深夜吵闹。
推开阳台门,冷风瞬间灌进来,带着股铁锈味,猫正弓着背对着楼下,尾巴炸得像根鸡毛掸子,爪子在防盗网上抓出细细的划痕。
“怎么了?”
我顺着它的目光往下看,小区外围的临时铁皮围栏在夜色里泛着冷光,可靠近西北角的地方,却有一段铁皮歪歪斜斜地塌着,铁丝断成了好几截,地面上隐约能看见一串陌生的脚印,沾着沙粒,从围栏外延伸到小区花园深处,又消失在香樟树后面。
心脏猛地缩了一下——末世里,陌生脚印意味着未知的危险,可能是拾荒者,也可能是更麻烦的角色。
我赶紧摸出兜里的对讲机(这是上个月从废弃警局捡的,全小区只有三台,分别在我、工装男和大叔手里),按下通话键:“工装大哥,大叔,西北角围栏破了,有陌生脚印,来!”
对讲机里很快传来大叔的粗嗓门,带着刚醒的沙哑:“啥?!
我这就拿家伙!”
接着是工装男的声音,沉稳得像块铁:“我在车库检查线路,五分钟到。”
我转身往楼下跑,刚到七楼就撞见邻居女主播,她穿着浅粉色的旧卫衣,袖口磨出了毛边,手里攥着个手电筒,眼底带着慌:“江若尘,是不是出事了?我听见猫叫,还看见楼下有光在晃……”
她怀里抱着个布包,里面是给爷爷准备的压缩饼干——自从三个月前断了粮,大家就约定每天给独居的爷爷送点吃的。
“先去爷爷家!”
我拉着她往顶楼跑,“围栏破了,怕有外人进来,先把爷爷护好。”
刚到顶楼门口,就看见苏晴和她男人站在那里,苏晴穿着米白色的旧针织衫,外面套了件防刺背心(这是她以前当空姐时的应急装备),手里握着根磨尖的钢管,她男人则扛着个旧灭火器,浅灰色休闲西装早就洗得灰:“我们在阳台看见围栏塌了,正想去找你,爷爷已经醒了,我们把他扶到里屋了。”
推开门,爷爷坐在里屋的小床上,深色中山装的领口扣得紧紧的,手里攥着那台修好的旧收音机,指节泛白:“外面……是不是有坏人?”
他的声音颤,末世刚开始时,他亲眼见过拾荒者抢邻居的物资,留下了阴影。
“别怕,我们在。”
女主播赶紧把布包递过去,“这是今天的饼干,您先拿着,我们会守好小区的。”
苏晴则蹲在床边,轻声说:“爷爷,您在里屋锁好门,不管听见什么都别出来,我们就在外面。”
这时,对讲机里传来工装男的声音:“脚印到花园香樟树下就没了,可能躲在杂物堆后面,大家小心,别单独行动。”
我们赶紧往花园跑,大叔已经到了,他穿着棕色夹克,手里举着根削尖的钢管,额头上全是汗,看见我们就喊:“脚印是新的,沙粒还没掉,应该没跑远!”
花园里的杂物堆是末世后大家堆废弃家具的地方,旧沙、破衣柜堆得像座小山,月光偶尔从云缝里漏出来,照在上面,影子张牙舞爪的。
工装男蹲在脚印消失的地方,手里拿着个小铲子,慢慢拨开沙粒:“是男士运动鞋,42码左右,鞋底有磨损,应该走了很多路。”
他突然停手,铲子尖碰到了什么硬东西——是个银色的罐头盒,上面印着“牛肉”
的字样,却没开封,显然是外来者落下的。
“喵!”
三花猫突然从女主播怀里跳下来,往杂物堆后面冲,接着传来一声短促的狗叫,带着点委屈。
我们赶紧举着手电筒围过去,杂物堆后面的旧衣柜里,缩着一只半大的流浪狗,浅棕色的毛沾着沙粒,右前腿流着血,旁边还躺着个黑色的帆布包,拉链没拉严,露出半截矿泉水瓶。
“是条狗……”
女主播松了口气,慢慢蹲下来,从布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