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蹲在客厅地板上整理物资库时,指尖蹭过一个蒙着薄灰的旧收音机——是之前应急用的款式,跟顶楼爷爷每天听的那台有点像。
阳光从窗帘缝漏下来,落在收音机的金属旋钮上,突然想起早上路过顶楼时,没听见往常的戏曲声,心里莫名有点慌,抓起外套就往楼上走。
刚到顶楼门口,就看见爷爷的门虚掩着,深色中山装的衣角露在门缝外。
推开门的瞬间,就看见他蹲在阳台的藤椅旁,手里捧着那台磨得亮的旧收音机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花白的头垂下来,遮住了眼底的情绪。
“爷爷,您怎么了?”
我赶紧走过去,看见收音机的后盖被拆开,里面的线路露在外面,却没传出半点声音。
“坏了……”
爷爷的声音有点颤,指尖轻轻碰了碰收音机里的磁带,“这里面有我老伴生前的声音,昨天还好好的,今天早上想听听,怎么按都没声了……”
那盘磁带是爷爷的宝贝,上次暴雨时他抱着收音机躲雨,就是怕这盘磁带受潮,现在突然坏了,他急得连早饭都没吃。
我接过收音机翻来覆去看,外壳的漆都掉了不少,线路板上有个小小的电容有点黑,大概是老化烧了,可我没修过这老款收音机,不敢乱碰。
“您别急,我去叫人帮忙!”
我把收音机小心放在石桌上,往楼下跑,刚到七楼就撞见邻居女主播,她穿着浅粉色的休闲卫衣,手里攥着个刚烤好的蔓越莓饼干,黑色长直扎成低马尾:“江若尘,你跑这么急干嘛?我刚想给爷爷送饼干呢!”
“爷爷的收音机坏了,里面有他老伴的录音!”
我抓着她的胳膊往顶楼走,“你家不是有个小收音机吗?先拿给爷爷临时用,我去叫工装大哥和苏晴姐!”
女主播一听,立刻往家里跑:“我这就去拿!
你快去叫人,别让爷爷着急!”
往六楼跑的路上,正好碰到苏晴和她男人出门,苏晴穿着米白色针织衫,手里拿着本旧杂志,她男人则提着个空的豆浆桶,浅灰色休闲西装的袖口挽着:“正要去找你,昨天包的包子还剩几个,想给你和爷爷送点。
怎么了?这么急?”
“爷爷的收音机坏了,里面有重要的录音,我看不懂线路,得找工装大哥!”
我话还没说完,就听见楼下传来沉稳的脚步声——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背着工具包走了上来,蓝色工装的口袋里露着半截万用表,他刚帮四楼的大爷修完老式座钟,手里还攥着个小螺丝刀:“刚才在楼下听见你们说收音机,我去看看。”
我们回到顶楼时,女主播正把自己的小收音机递给爷爷,里面放着轻柔的音乐,可爷爷的目光还是落在那台坏了的旧收音机上,没怎么听进去。
工装男蹲在石桌旁,接过旧收音机,指尖捏着万用表,一点点检测线路,蓝色工装的袖子卷到胳膊肘,露出小臂上的旧疤:“电容烧了,还有根线路松了,得换个匹配的电容,这老款的不好找。”
“我有办法!”
穿棕色夹克的大叔突然从楼梯间冒出来,他手里拿着个帆布包,棕色夹克上沾了点灰尘,“我老同事以前修过这种老收音机,家里肯定有旧零件,我现在就去找他!
他住隔壁小区,骑车十分钟就到!”
说着就往楼下跑,帆布包甩在身后,差点蹭到楼梯扶手。
苏晴蹲在爷爷身边,轻轻拍了拍他的背:“爷爷,您别担心,工装大哥肯定能修好,我先给您倒杯豆浆,是早上刚煮的,还热着。”
她男人则从工具包里找出块干净的布,小心翼翼地擦着收音机外壳上的灰,怕线路板再沾到杂质。
工装男没闲着,用小螺丝刀慢慢把松了的线路重新焊好,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。
就在他要检测其他部件时,指尖不小心碰到了磁带的触点,收音机突然“刺啦”
响了一声,接着传出个温柔的女声:“老头子,今天的粥别忘了喝……”
是奶奶的声音!
大家都屏住了呼吸,可没两秒,声音又断了,只剩下“沙沙”
的杂音。
“还能响!”
爷爷猛地站起来,拐杖都差点掉在地上,眼睛亮得像有光,“说明磁带没坏!”
工装男也松了口气,继续固定线路:“触点有点氧化,等换了电容,应该就能正常播放了。”
女主播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