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这样开出去会出事。”
他从工具包里掏出备胎和千斤顶,动作麻利地卸胎、换胎,快递员站在旁边,手忙脚乱地递工具:“真是太谢谢了!
我这还有好几个件,要是车坏了,今天都送不完。”
换好胎已经过了十分钟,我心里有点急——处方单上写着“今日需服剂”
,现在都快九点了。
东区和西区格局差不多,门口也有棵老香樟树,只是楼栋号是红色的,比西区的蓝色显眼。
我们从东区一栋开始问,碰到晨练的阿姨就拿出快递单:“您认识七栋的李建国吗?他家孩子等着用退烧药。”
问了三栋楼都没结果,工装男突然指着快递单上的电话:“这里的号码少了一位,最后一位是‘3’还是‘8’?”
我凑过去看,单子被折得有点皱,数字模糊不清。
正着急时,手机突然响了,是女主播打来的,声音带着点雀跃:“江若尘!
我们联系上东区物业了,七栋确实有个李建国,电话是快递单上的号码补个‘8’!
我已经打通了,他说孩子凌晨烧,药是托老家亲戚寄的,正着急找呢!”
我赶紧把电话报给工装男,他拨通后,简单说了句“我们在东区七栋楼下,给你送药”
,就挂了电话。
我们往七栋跑,刚到单元门口,就看见个穿黑色运动服的男人慌慌张张地跑出来,手里攥着手机,眼眶有点红:“是不是你们送药来?孩子烧到39度,家里的药吃完了!”
工装男把药盒递过去,男人接过来时手都在抖,打开看了眼就往楼上跑,跑了两步又回头,从兜里掏出钱包:“多少钱?我给你们!”
“不用!”
我赶紧摆手,“赶紧给孩子吃药吧,别耽误了。”
他鞠了个躬,转身冲上楼,脚步声在楼道里撞得咚咚响。
往回走的时候,阳光已经升得很高,洒在东区的香樟树上,叶子晃着碎光。
工装男突然指着路边的便利店:“进去买点水。”
他掏出钱包,买了两瓶冰矿泉水,递了一瓶给我,蓝色工装的指尖沾了点水珠:“刚才跑太快,渴了。”
回到西区时,凉亭里已经聚满了人。
爷爷坐在长椅上,手里拿着个装满水果糖的小布包,看见我们就站起来:“找到了?孩子没事吧?”
“没事,药送过去了,家长正给孩子喂药呢!”
女主播跑过来,手里拿着块刚烤的蔓越莓饼干,塞给我,“快尝尝,我早上刚烤的,还热乎。”
苏晴和她男人端着切好的西瓜走过来,红色的瓜瓤浸在冰水里,甜香扑鼻:“大家都累了,吃点西瓜歇会儿。”
穿棕色夹克的大叔拿起一块,咬了一大口:“还是咱们小区人齐心!
换别的地方,谁管这闲事啊!”
工装男坐在旁边,手里拿着块西瓜,没说话,却伸手摸了摸凑过来的三花猫——小猫蹭了蹭他的手心,喉咙里出“咕噜”
声。
爷爷掏出水果糖,分给每个人:“这是我孙子上次回来买的,甜,你们尝尝。”
我剥开一颗放进嘴里,甜味在舌尖散开,心里也暖暖的。
快递员又回来了,这次手里捧着个小纸箱,递给爷爷:“叔,这是您的快递,早上忘拿了,是您孙子寄的钙片。”
爷爷接过箱子,笑得眼睛都眯了:“这孩子,还想着我。”
阳光透过香樟树的缝隙,在凉亭里洒下细碎的光斑。
三花猫蜷在女主播的腿上,尾巴轻轻晃着;苏晴和她男人在讨论下午要不要去给向日葵苗浇水;大叔在跟工装男说,下次修水管可以叫上他,两个人快;爷爷坐在旁边,手里摩挲着孙子寄的钙片盒子,嘴角一直带着笑。
我咬着甜丝丝的西瓜,看着眼前的画面——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,只是一场因为快递送错引的小插曲,却让大家凑在一起,你帮我查信息,我帮你送药,连素不相识的快递员,都被裹进这份暖意里。
原来所谓的“牵挂”
,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承诺,是看到别人有难处时,下意识地伸出手;是担心孩子没药吃时,跑遍两栋小区也要找到收件人;是最后坐在凉亭里,分享一块西瓜、一颗糖的踏实。
风轻轻吹过,带着向日葵的嫩香和西瓜的甜气。
我知道,等下午太阳不那么烈了,我们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