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风来得没头没脑,先是卷着几片香樟叶在凉亭顶上打旋,没两分钟就变了性子,“呼”
地一下撞在向日葵苗的遮阳棚上,竹竿出“咯吱”
的哀鸣,像要被拦腰折断。
我刚把物资库里的新水壶递给三花猫,就听见花园方向传来“哗啦”
一声——赶紧跑过去看,上周刚搭的遮阳棚歪了大半,几根细竹竿断在地上,嫩绿的向日葵苗被风吹得东倒西歪,有两株的茎秆都弯成了月牙。
“江若尘!
快来帮忙!”
邻居女主播的声音从共享角方向传来,她穿着浅粉色的休闲卫衣,黑色长直被风吹得贴在脸颊,正伸手扶着快要倒的猫窝,“风太大了,猫窝差点被吹跑!
咪咪也不见了,刚才还在这儿晒太阳呢!”
我心里一紧,三花猫平时怕风,这会儿指不定躲在哪儿抖。
刚要喊它的名字,就看见苏晴和她男人从六楼跑下来,苏晴的米白色针织衫外面套了件深色防风外套,手里还攥着顶草帽:“我们在阳台看见遮阳棚倒了,赶紧下来帮忙!
我先生去拿绳子,我先过来看看苗怎么样了!”
她蹲下来,小心翼翼地把歪倒的向日葵苗扶起来,指尖轻轻拂掉叶片上的泥土,“还好根没断,重新固定一下就行。”
穿棕色夹克的大叔扛着个锄头从家里冲出来,棕色夹克的拉链拉得紧紧的,额前的汗被风吹得贴在皮肤上:“我就说今早看天不对,云层太厚,果然要刮大风!
我这锄头能用来挖坑,先把断了的竹竿埋进土里当支撑!”
他说着就往花园角落走,脚步稳得像扎了根,没被狂风带得晃一下。
“喵呜——”
一声细弱的猫叫突然从围墙根下传来,女主播立刻循声跑过去,蹲在爬满藤蔓的围墙边:“咪咪!
是你吗?”
她伸手拨开藤蔓,三花猫正缩在墙根的缝隙里,毛被风吹得炸开,像个小毛球,看见她就往怀里钻,喉咙里出委屈的呜咽声。
“找到了就好,”
我松了口气,刚想帮着把猫窝挪到避风的地方,就听见顶楼传来爷爷的喊声,带着点慌:“小伙子们!
我那收音机……早上放阳台晒,现在不见了!
风这么大,别是被吹跑了!”
我们心里都是一沉——那是爷爷老伴留下的旧收音机,外壳都磨得亮了,平时宝贝得不行。
大家立刻分头找,苏晴的男人拿着绳子去固定遮阳棚,苏晴陪着爷爷在阳台附近找,大叔和我绕着花园转,女主播抱着三花猫,在共享角和凉亭周围看,穿蓝色工装的男人则背着工具包从对面楼道出来,蓝色工装的口袋里露着半截铁丝,他刚帮邻居修完窗户,听见动静就过来了:“我去围墙外看看,风大,可能吹出去了。”
小区的围墙不高,外面是片缓坡,长满了杂草,平时少有人去。
工装男踩着墙根的砖石往上爬,风把他的蓝色工装吹得鼓起来,他伸手抓住围墙顶的栏杆,往坡下扫了一眼:“在那儿!”
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,坡下的草丛里,亮着点深棕色的光——正是爷爷的收音机,外壳沾了不少泥,天线还歪着。
“我下去捡!”
我刚要爬墙,就被工装男拦住:“坡滑,草下面有碎石,我来。”
他从工具包里掏出双防滑手套戴上,顺着围墙边的藤蔓慢慢往下滑,每一步都踩得极稳,蓝色的身影在杂草里格外显眼。
风还在刮,他伸手去够收音机时,脚下突然滑了一下,身体往旁边歪了歪,我们都屏住呼吸,大叔甚至伸手想去拉,还好他及时抓住了旁边的灌木枝,稳住了身形。
“没事。”
工装男举起手里的收音机,声音隔着风传过来,有点模糊却很沉稳。
他擦了擦机身上的泥,顺着藤蔓慢慢爬上来,把收音机递给跑过来的爷爷。
爷爷接过收音机,手指在外壳上轻轻摸了摸,眼眶有点红:“没坏吧?我听听……”
他按下开关,里面传来舒缓的戏曲声,虽然有点杂音,却清晰得很,“没坏!
没坏!”
这边刚放下心,那边苏晴的男人喊了声:“快来搭把手!
遮阳棚的架子得重新钉!”
工装男立刻走过去,从工具包里掏出扳手和新的铁丝,蹲在地上帮着固定竹竿,他把铁丝绕在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