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两点的寂静最是沉,连窗外的风都像歇了气,只有冰箱制冷的“嗡嗡”
声在屋里飘着。
我翻了个身,刚要摸到梦乡的边,楼下突然传来“哐当”
一声闷响——不是风吹动垃圾桶的轻响,是重物砸在水泥地上的钝响,还裹着点塑料摩擦的“窸窣”
声。
我猛地坐起来,摸过手机按亮屏幕,信号满格,小区群里静悄悄的,没人说话。
裹上那件洗得软塌的灰色外套,我蹑手蹑脚走到窗边,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——共享角的灯没亮,只有远处保安亭的应急灯透着点昏黄,隐约能看见共享角的架子好像歪了,有个白色的东西掉在地上,被风卷着晃。
正想换鞋下楼,手机突然震了一下,是邻居女主播来的消息,带着个抖的表情:“江若尘,你听到声音没?我刚才从猫眼看出去,共享角那边好像有影子在动……我不敢下去。”
我回了句“等我,我去接你”
,抓起玄关柜上的应急灯就往外跑。
七楼的声控灯没亮,大概是白天修电路时忘了开,我凭着记忆摸台阶,刚到六楼就撞见个黑影——“谁?”
我攥紧应急灯,差点按亮。
“是我。”
苏晴的声音,带着点压低的谨慎,“我和我先生听到响动,正准备下去看看,刚给大叔了消息,他说马上来。”
应急灯的光突然亮了,我看见苏晴穿着米白的家居服,外面套了件深色外套,她男人手里拿着根晾衣杆,紧绷着嘴角,眼神往楼下瞟。
“我也来了!”
楼下传来大叔的大嗓门,跟着是急促的脚步声,穿棕色夹克的他举着个强光手电,光束扫得楼道亮堂堂的,“工装小子已经下去了,他说先去共享角看看,让咱们别慌!”
我们四个往楼下跑,刚到二楼就看见穿蓝色工装的男人站在共享角旁边,蓝色工装的袖口卷着,手里拿着个扳手,手电光落在地上的白色东西上——是共享角里装应急药品的塑料盒,盒盖开着,里面的创可贴撒了一地。
架子确实歪了,最下面一层的雨伞倒了好几把,地上还有串湿漉漉的脚印,从小区铁门方向延伸过来,又往花园那边去了。
“脚印是新的。”
工装男蹲下来,手指碰了碰脚印边缘,“还没干,应该刚走没多久,是运动鞋的印,尺码不小。”
强光手电的光束跟着脚印往花园挪,女主播攥着我的袖子,声音有点颤:“会不会是……外面来的人啊?咱们小区的门不是锁了吗?”
“上个月铁门的锁坏了,物业说这周换,还没来得及。”
大叔皱着眉,手电光扫过花园的向日葵苗,“你们看,苗旁边的土被踩了,有几株苗歪了!”
我心里一紧,上周刚搭的遮阳棚还在,可靠近围栏的几株向日葵,嫩绿的茎秆弯得厉害,像是被人踢过。
苏晴的男人突然“嘘”
了一声,往花园深处指:“那边有动静,好像是……猫叫?”
我们屏住呼吸,果然听见“喵呜”
一声,又细又弱,从花园角落的灌木丛里传出来。
工装男关掉手电,只留应急灯的暖光,慢慢往灌木丛走,脚步放得极轻,扳手攥在手里,指节泛白。
我和大叔跟在后面,女主播和苏晴站在共享角旁,举着应急灯照方向。
离灌木丛还有两步远,工装男突然停住——灌木丛里窜出个黑影,毛乎乎的,大概半大猫的大小,“嗖”
地一下往围栏那边跑,却被围栏上的铁丝网勾住了爪子,疼得“喵”
叫起来。
“是只流浪猫!”
女主播喊了一声,也忘了害怕,跑过去蹲在围栏边,“它爪子被勾住了,好可怜!”
我们围过去,借着光看清是只三花猫,左前爪勾在铁丝网的缝隙里,毛上沾了不少泥,眼睛里满是惊恐,身子抖得像筛糠。
“别碰它,怕咬人。”
工装男从工具箱里拿出把小剪刀,小心翼翼地伸过去,剪铁丝网的细缝,“你们举着灯,别晃。”
女主播赶紧稳住应急灯,手还是有点抖:“它好像饿了,我早上煮的鸡胸肉还在冰箱里,要是它不咬人,我回去拿。”
剪了三分钟,铁丝网终于松开,三花猫却没跑,反而往女主播脚边蹭了蹭,喉咙里出“咕噜”
声。
女主播试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