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在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眸注视下,柳盈盈扬起的手,竟硬生生僵在了半空。她莫名地感到一种恐惧,仿佛这一巴掌打下去,会引发什么她无法承受的后果。
就在这时,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:
“柳姑娘,王爷有令,汀兰水榭乃静养之所,不得喧哗。”
不知何时,昨夜送书的那位蓝衣男子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回廊入口处,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。
柳盈盈脸色一变,悻悻地收回手,狠狠瞪了萧锦颜一眼,低声道:“我们走着瞧!”说罢,带着丫鬟,扭身快步离去,那背影都透着不甘与怒气。
蓝衣男子走到萧锦颜面前,行了一礼:“才人受惊了。属下墨羽,奉王爷之命,护卫水榭安全。日后若有闲杂人等打扰,才人可随时唤我。”
萧锦颜看了他一眼。墨羽,名字倒是贴切,行动如墨色羽毛般悄无声息。他是赵珩的眼睛和耳朵。
“有劳墨侍卫。”萧锦颜淡淡点头,并未多言,转身继续沿着回廊缓步而行,仿佛刚才那场小小的冲突从未发生。
墨羽看着她从容离去的背影,眼神微闪。这位萧才人,面对柳盈盈的挑衅,冷静得异乎寻常。那份气度,绝非一个寻常冷宫弃妃所能拥有。
他默默退回到阴影处,将刚才发生的一切,包括萧锦颜的每一句话、每一个反应,都牢牢刻在脑中。
萧锦颜走回水榭,心中并无波澜。柳盈盈这种级别的对手,在她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,不值一提。但这也提醒了她,王府之内,各方势力盘根错节,她这个“外来者”,已然成为了众矢之的。
她需要尽快获得更实质性的筹码。
回到室内,她再次拿起那本《百草纲目》,但这一次,她看的并非药材,而是夹在书页中的一张极其隐晦的、用特殊药水绘制的、需要对着光线特定角度才能看清的简易脉络图。这是她昨夜翻阅时的意外发现,显然是赵珩给她的又一个试探。
这张图描绘的是一种奇特的气血运行路径,与寻常功法大相径庭,几处关键穴位标注着细微的红点,代表着淤塞或异常。这并非完整的功法,更像是一个……病例的片段。
萧锦颜指尖拂过那几处红点,结合昨夜对赵珩的观察,以及“玄冰髓”毒素的特性,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推论。赵珩所修习的内功,恐怕与他体内的寒毒有着某种相互制约又相互依存的关系,而这运行路径的异常,正是毒素侵蚀和内功抵抗共同作用的结果。
要解毒,或许不能仅仅着眼于驱除寒毒,还需调整甚至重塑这部分内功运行。
这其中的风险,极大。
……
午后,萧锦颜向李嬷嬷提出,需要一些特定的药材和一套银针。清单上的药材大多普通,只有一两味略显偏僻,但并非难以寻觅。银针则是医师常用之物。
李嬷嬷将清单呈报上去,不到一个时辰,所需之物便由墨羽亲自送来。
“王爷吩咐,才人所需,一应满足。”墨羽将东西放在桌上,目光扫过那包药材和那套崭新的、闪烁着寒光的银针,“才人这是……要为自己调理身体?”
萧锦颜拿起一根银针,指尖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和恰到好处的韧性。“久病成医,略通皮毛,想试试能否让这身子骨舒坦些。”她语气平淡,听不出真假。
墨羽不再多问,躬身退下。
萧锦颜关好门窗,并未立刻动手制药或施针。她先将那些药材一一检查,确认无误,然后取出一部分,用房间里本就备着的小药杵和药碾,开始不紧不慢地研磨。动作生疏,符合一个“略通皮毛”之人的表现。
她确实需要调理这具身体,原主长期抑郁加上营养不良,底子极差。但更重要的是,她需要借此传递一个信息——她确实“懂”医。
她研磨的是一副安神助眠的方子,药材普通,配伍简单,即使被人查探,也看不出任何异常。但在研磨的过程中,她刻意留下了一点细微的破绽——一味药材的用量,比标准配方略多了半分。这半分,不会影响药效,甚至对安神有微弱助益,但若被精通药理之人看到,便会察觉出这并非照本宣科,而是带着个人理解的微调。
这是一个极其隐晦的信号,抛给可能正在暗中观察的赵珩。
做完这一切,她将药粉收起,并未立刻煎服。而是拿起那套银针,对着铜镜,在自己手臂的几处无关紧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