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齐地排列着,祭坛上空空如也,只有墙壁上一些模糊的壁画和角落里燃烧着的、散发着奇异香气的蜡烛,暗示着这里并非完全荒废。
老者提着油灯,颤巍巍地引着他们穿过侧廊,来到祭坛后方一扇隐蔽的石板门前。他再次以特殊的方式开启了机关,石板门滑开,露出后面向下的、狭窄的石阶。
“下面有房间,食物和药品已经备好。非请勿扰。”老者说完,便提着油灯,佝偻着身子,如同融入阴影般,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教堂的深处。
沈玦对老者的态度似乎习以为常,他扶着楚杭,沿着石阶向下走去。银刃和另外几名队员紧随其后。
石阶下方,是一个远比地上教堂看起来更“现代”一些的空间。虽然依旧保持着石质结构,但安装了基础的照明和通风系统,有几个独立的房间,里面摆放着简单的床铺、桌椅和一些储备物资。这里更像是一个依托古老遗迹建立起来的、功能性的避难所。
楚杭被安置在其中一个房间里。沈玦亲自检查了他的伤势,重新处理了他肩上的伤口,又给他喂了药和些流质食物。
“这里很安全,‘牧羊人’和其他的追踪者短时间内找不到这里。”沈玦看着楚杭服下药物,语气肯定地说道,“你现在的任务是尽快恢复。其他的事情,暂时不用管。”
楚杭靠在床头,感受着药物带来的昏沉感,看着沈玦忙碌而冷硬的侧影,忽然开口,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飘忽:“阿夜……他怎么会找到我闷?在西山之后,他经历了什么?”
沈玦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。他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走到房间角落的水盆边,慢条斯理地清洗着手上沾染的药渍。水流声在寂静的石室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“他自有他的际遇和渠道。”良久,沈玦才背对着楚杭,给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回答,“重要的是,他还活着,并且在我们需要的时候出现了。”
这话滴水不漏,却更让楚杭心中的疑虑加深。阿夜的回归太过巧合,也太过……及时。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,在暗中操控着一切。
他没有再追问,直到问不出结果。疲惫和药力如同潮水般涌上,他闭上了眼睛,沉沉睡去。
睡梦中,他仿佛又回到了那片燃烧的森林,看到了那台庞大的“清除者”机甲,看到了沈玦决绝的背影,也看到了……一双隐藏在丛林深处、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的、属于阿夜的眼睛。
接下来的几天,楚杭就在这处名为“鸦巢”的废弃教堂地下,静静地养伤。那名神秘的老修士偶尔会送来食物和清水,但从不与他们交谈,总是很快就消失。银刃和其他队员负责警戒,沈玦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,似乎在进行着频繁的加密通讯,脸色一日比一日凝重。
楚杭的身体在缓慢恢复,但精神力的损耗恢复起来极为缓慢。他不再强行去探索或控制体内的能量,而是遵循着身体的本能,让它自然流淌、滋养。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,或是沉睡,或是看着石壁上那些模糊的、描绘着星辰、眼睛和某种类似鸢尾花纹路的古老壁画出神。
这些壁画,似乎与“守夜人”的符号体系有着某种联系。
第三天傍晚,楚杭感觉精神稍好一些,便起身在有限的空间里慢慢走动。当他经过沈玦那间虚掩着门的房间时,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沈玦压抑着怒火的低沉声音。
“……他们到底想怎么样?交出楚杭?交出所有的研究资料?然后呢?兔死狗烹吗?!”
“……‘钥匙’绝不能落在他们手里!尤其是现在……”
“……阿夜……他的忠诚需要重新评估……我不相信巧合……”
“……‘鸦巢’也不能久留了……”
断断续续的词语,如同冰冷的碎片,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安的图景——外部的压力巨大,有人试图逼迫沈玦交出他和他们掌握的一切;内部似乎也出现了信任危机,尤其是对阿夜;而这里,这个看似安全的“鸦巢”,恐怕也即将暴露。
楚杭的心缓缓沉了下去。他们仿佛陷入了一张越收越紧的网中。
他悄无声息地退回到自己的房间,坐在冰冷的石床上,看着墙壁上那盏跳跃的、散发着奇异香气的烛火。
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。
他必须做点什么。
他闭上眼睛,再次将意识沉入体内。这一次,他不再去触碰那依旧敏感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