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更恶毒、更诛心的议论,则牵扯到了刚刚从军营回来的顾苏沐。
“你们还不知道吧?顾家那位大老爷,顾苏沐,在军营里一待就是四五个月,说是教军医什么新的救治法子,开刀缝肠的!听着是挺唬人。
可我就纳闷了,既然有这么好的法子,为什么不能早点拿出来,早点教?
要是早个十年八年,咱们大珩在战场上,得少死多少好儿郎?
顾家这藏着掖着的,耽误了多少性命?说句不好听的,这跟害死人有什么分别?”
……
这些流言蜚语,如同瘟疫般迅速扩散,编造得有理有据,又恰好戳中了一些人嫉妒、猜疑的心理。
他们无视了陈知礼劳心劳力所做的种种;
无视了顾家献出秘方、顾苏沐深入军营数月传授技艺的付出;
更无视了任何新技术从摸索到成熟、再到推广所必须经历的过程和时间。
它们只选择性地看到“好处”和“延迟”,然后用最恶意的话语,编织成攻击人的利箭。
顾苏沐风尘仆仆刚从军营归来,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,更别提什么赏赐和认可,就被这铺天盖地、颠倒黑白的污蔑给炸懵了。
他性子本就偏于内敛书卷气,何曾经历过这等阵仗?
听着外面传得越来越不堪的言论,他气得浑身发抖,脸色铁青,坐在书房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,只觉得一股郁愤之气堵在胸口,难以排遣。
他不避污秽血腥,在军营里手把手地教,熬了无数个日子,只为了能多救回几条性命,怎么到了这些人嘴里,就成了居心叵测、延误人命的罪人了?
没两日,他很快就病倒了。
陈知礼少年时就老成,情绪内敛,此刻在衙门里听到下属吞吞吐吐的禀报,以及同僚那些意味深长、或同情或探究的目光,他先是难以置信,随即,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猛地窜了上来,直冲顶门!
很快又听到岳父大人气倒了,老爷子也在家沉默不语,他“啪”地一声将手中的卷宗摔在桌上,震得笔架都晃了几晃。
他气得手指微微颤抖。
这些人!这些人只知道躲在暗处摇唇鼓舌,他们可曾去过田间地头,看看那新法育出的秧苗?
可曾去过军营伤兵营,体会过那些断肢残骸的痛苦与绝望?
可曾知道为了将这些可能挽救无数性命和改善民生的法子推行下去,他们付出了多少心血,顶住了多少压力?
他不怕做事,不怕辛苦,甚至不怕得罪人。
但他无法忍受这般无端的污蔑,尤其是将脏水泼到了全力支持他的岳家,这已不仅仅是针对他个人的攻讦,更是对他所推行事业的否定,对顾家医者仁心的亵渎!
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冰寒彻骨的失望,瞬间淹没了之前的些许成就感。
他坐在值房里,沉默了许久许久,窗外的日光从明亮变得昏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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