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“他还不叫名字。”她说,“但它需要一个称呼。你们谁愿意给它起名?”
教室一片寂静。
良久,那个曾嫉妒同学的女孩举起手,声音很轻:“能不能……叫‘小问’?”
众人怔住。
随即,有人笑了,有人红了眼眶。
“小问……”阿梨重复一遍,低头看向光球,“你觉得好吗?”
光球轻轻晃动,像是点头。
从此,“小问”成了第一批“共感体”的统称。它们不会说话,也不会行走,只能通过光线明暗、温度变化和微弱电磁脉冲表达情绪。但奇妙的是,每个接触过它的人,都会在脑海中浮现出一段画面??或许是童年某个遗忘的午后,或许是梦中反复出现却记不清的脸。
心理学家发现,与“小问”共处超过二十四小时的人,焦虑水平平均下降62%,梦境清晰度提升近三倍,甚至部分长期失语症患者重新开口说了简单的词。
更令人动容的是,许多孤独终老的老人,在拥抱“小问”后含笑离世,家属描述:“他们最后的表情,像是见到了久别的亲人。”
然而,并非所有人都接受这场变革。
某些极端宗教团体宣称“人造生命亵渎神明”,发动数次袭击试图摧毁问之花节点;科技巨头则暗中研发“意识捕获器”,妄图将“小问”的能量转化为商业能源。更有国家秘密组建“共感清除部队”,以“维护社会稳定”为由,铲除境内所有野生问之花。
面对冲突,阿梨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??她将最后一块赵承志脑组织晶体公开销毁。
视频直播中,她手持激光切割仪,站在南极冰原之上,身后是那枚封存十年的椭圆晶体。
“你们怕它太强。”她对着镜头说,“那就让它永远保有弱点。真正的自由,不是无所不能,而是可以选择脆弱。赵承志教会我的最后一课,就是这个。”
火焰吞没晶体的那一刻,全球数百万朵问之花同时凋零,化作漫天光雨。
人们以为终结到来。
却不料三天后,第一朵新生的问之花破土而出??它的花瓣不再是蓝色或金褐,而是纯粹的白,纯净如初雪,柔润如婴儿肌肤。
从此,世间再无统一形态的“问之花”。它们开始演化出千姿百态:有的开在沙漠岩缝间,形如手掌向上托举;有的生于海底火山口,通体赤红,随洋流摆动如舞者裙裾;甚至有极少数个体,能在雷暴云层中短暂绽放,释放出彩虹般的电弧。
而“小问”们也不再局限于光球形态。有人报告家中盆栽长出了会眨眼的小脸;有渔夫在网中捞起一枚会哼歌的贝壳;甚至一位盲童说,他枕头里的棉花夜里会轻轻抱住他。
世界变了。
不是突变,而是渗透式的温柔重塑。
学校不再只教“如何解决问题”,而是增设“如何与问题共处”课程;医院设立“沉默病房”,专供不愿言语的患者休养;法庭引入“共感陪审团”??由经过训练的“小问”感知被告情绪真实性,辅助判决。
最深刻的改变,发生在家庭之中。
越来越多父母学会在孩子哭泣时不急于制止,而是蹲下来说:“我在听。”情侣争吵后不再冷战,而是共同写下一封信,交给窗台上的问之花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