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说我们错了呢?”
他微笑:“那就让他拿出更好的理由来说服我们。真理不怕辩论,怕的是沉默。”
多年以后,这片山区出了第一位平民出身的议政代表。他在南岭大会上发言时说:“我不是天才,也不是强者。我只是一个曾经饿着肚子爬山采药的孩子。但我相信,每个人都有权利说出自己的声音。”
台下掌声雷动。
而在遥远的星空之下,秦川依旧行走着。
没有人知道他的模样,因为他换过无数身份:边陲小镇的教书先生、沙漠驿站的挑水工、雪山寺庙的扫雪僧、渔港夜市的卖面人……他不做惊天动地的事,只是默默守护着那些微弱却不愿熄灭的光。
有时,他会停下脚步,仰望夜空。
北斗七星早已归位,不再预示灾劫,反倒成了旅人辨路的指引。他知道,那三百具克隆体的毁灭并非终结,而是一种象征??当一个人的名字不再被用来制造恐惧,而是成为希望的代号时,他就真正获得了自由。
某夜,他在一处荒村借宿。房东是个寡妇,独自抚养三个孩子。见他衣衫褴褛,仍坚持留饭,并取出家中仅存的半袋米煮粥。
“您不像普通人。”她一边盛粥一边说。
“为何?”
“您的眼神……太安静了,像是看过太多生死,却又舍不得恨谁。”
秦川一笑,低头喝粥。
临行前,他在桌上留下一枚晶石,旁边压着一张纸条:
>“最好的修行,是做个温暖的人。”
女人拾起晶石,发现它并不发光,却莫名让人安心。她将它挂在床头,每晚睡前摸一摸,仿佛听见远方有人轻声说:“你还值得被爱。”
十年过去,九域迎来第一次全民共议大会。
地点设在南岭原野,无高台,无华盖,众人席地而坐。议题只有一个:未来之路,该如何走?
有人主张建立新的律法体系,以防混乱再生;
有人提议设立“善行榜”,激励世人向好;
也有人沉默不语,只是举起手掌,展示那枚永不褪色的心光符印。
最终,一位盲童站起来,摸索着走到中央。
“我不需要看见法律。”他说,“我只需要确定,当我摔倒时,会有人扶我起来。”
全场寂静。
片刻后,掌声如春雷滚过山野。
会议达成共识:不立新帝,不塑神像,不编强制典章。取而代之的是“共听机制”??每个村庄每月召开议事会,每城每年举行民意汇流,所有重大决策必须经过至少七成民众认可方可施行。
更重要的是,他们决定重建“愿堂”,但不再是接受祈求的地方,而是交换故事的空间。每个人都可以进去讲述自己的经历,也可以带走别人的智慧。
苏璃受邀主持奠基仪式。她拿起铁锹,轻轻铲下第一?土。
“今天我们不建庙,也不立碑。”她说,“我们只种一棵树。等它长大,枝叶会遮住风雨,果实会喂饱行人。至于它叫什么名字……让后来的孩子们去定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