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,留下了一道道血痕,他毫不在意。
一个时辰后,他终于找到了一处水流相对平缓的浅滩。
秋日的河水,冰冷刺骨。
他脱下外衣,将那个油布包和钱袋,用布条死死地绑在自己的额头上。
然后,他牵着那匹同样在瑟瑟发抖的瘦马,一步一步,走进了河里。
河水瞬间淹没了他的胸口,刺骨的寒意让他差点叫出声来。
脚下的鹅卵石又滑又冷,他每走一步,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好几次,湍急的水流都差点将他冲倒。
他咬着牙,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过去,一定要过去!
不知道过了多久,当他终于精疲力竭地踏上对岸的土地时,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,嘴唇一片青紫。
但他顾不上这些,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额头上的包裹。
包裹还在。
干的。
他笑了,那是他离开齐州以来,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。
又过了五天。
整整十三天的风餐露宿,长途跋涉。
当刘承牵着那匹几乎快要走不动的瘦马,翻过最后一道山岗时,他愣住了。
在地平线的尽头,一座无比宏伟、巨大、延绵不绝的城池轮廓,出现在了他的眼前。
青灰色的城墙,如同一条卧龙,匍匐在大地之上。
即使隔着数十里,那股君临天下的雄浑气魄,依然扑面而来,让人心生敬畏。
长安!
那就是长安!
刘承的眼睛,瞬间红了。
他再也控制不住,两行热泪,夺眶而出。
十三天的疲惫、恐惧、饥饿、寒冷,在这一刻,仿佛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
他做到了。
他真的走到了。
他强忍着心中的激动,整理了一下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衣衫,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逃难的灾民。
他混在越来越多的人流中,朝着那座伟大的城市,一步一步,走了过去。
城门口的队伍,长得望不到头。
手持长戟、身披铠甲的羽林卫,眼神锐利地盘查着每一个进城的人。
这里的盘查,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次都要严格。
轮到刘承时,他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膛里蹦出来。
“哪里来的?入京所为何事?”一个校尉模样的军官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