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营的坚守,与重骑兵的冲击。
戏忠的战术,在此刻展现出了它最残酷,也最完美的一面。
这是一场教科书式的围歼战。
一场属于胜利者的盛宴。
“不可能……绝对不可能!”
公孙瓒在亲卫的拼死保护下,呆呆地看着这一切。
他的瞳孔中,倒映着那片黑色的洪流,如何将他引以为傲的白色,一点点撕碎,吞噬。
那支跟随他纵横塞外,令乌桓、鲜卑闻风丧胆的白马义从。
那支他耗尽心血,一手创立的传奇之师。
就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,在他的眼前,被彻底绞杀,被屠戮殆尽。
他的精神世界,在这一刻,彻底崩塌了。
震惊,愤怒,不敢置信……所有的情绪,最终都化为了一片死寂的灰白。
他完了。
他的一切,都完了。
山坡之上,戏忠手持羽扇,平静地注视着战场。
当最后一支还在抵抗的白马义从被重骑兵淹没,他缓缓吐出了一口气。
他的眼神,落在被切割得支离破碎,动弹不得的敌军阵型上。
“噗通。”
最后一个试图反抗的白马骑士,被数名重骑兵围住,一刀被斩于马下。
至此,战场上再无一个站立的白马义从。
喧嚣的平原,终于安静了下来。
放眼望去,只有黑色的张辽军,和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土地。
那片曾经耀眼夺目,象征着一个时代的白马白袍的白马义从,永远地消失了。
这不仅是一支精锐部队的覆灭。
更标志着一个属于轻骑兵的时代,在幽州的平原上,被强行画上了句点。
“主公!
走!
快走啊!”
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啊主公!”
几名忠心耿耿的亲卫,看着已经状若木偶,眼神空洞的公孙瓒,急得满头大汗。
他们架起已经精神崩溃的公孙瓒,调转马头,向着他们最后的堡垒——易京的方向,狼狈逃窜。
残余的万余步卒,看到主帅逃跑,精锐骑兵全军覆没,早已吓破了胆。
他们丢下武器,哭喊着四散奔逃,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。
张辽立马于尸山血海之中,冷冷地看着公孙瓒逃跑的方向,并未下令追击。
他知道,军师的计划,还有最后,也是最关键的一步。
他缓缓举起手。
“传我将令!”
“打扫战场,全军休整!”
“三日后,兵围易京!”
张辽的声音,传遍了整个血腥的战场。
“另外,通知后方,把我们带来的‘大家伙’,给我运上来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