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恐惧。
眼神,重新变得阴冷而锐利。
败了。
但还不能认输。
他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襟,跪倒在董卓面前,沉声道:
“太师!”
“胜败乃兵家常事,何至于此!”
董卓抬起头,失神地看着他:“文优……我们……我们该怎么办?”
李儒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。
“刘景虽强,但我们不跟他主动对战,据坚城而守,他也无可奈何,打不起消耗战。”
“关东联军看似势大,实则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,各怀鬼胎,不足为惧!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透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冷静。
“当务之急,不是惊慌失措。”
董卓精神稍振,急忙问道:“那该如何?”
李儒冷静地分析道:
“如今孟津已失,洛阳门户洞开。”
“我军新败,士气低落,刘景军势头正盛。”
“此时此刻,绝不宜与他正面决战。”
“为今之计,只有先行退守洛阳,暂避其锋芒!”
“退?”
董卓一听,顿时又来了火气,猛地从地上爬起。
“洛阳就是我们的根基!
天下财富尽在于此!
往哪退?”
“退了,岂不是把这花花江山拱手让人?”
李儒抬起头,直视着董卓的双眼。
他的嘴角,勾起一抹极其残酷的弧度。
“太师,洛阳虽好,却四面受敌,乃四战之地。”
“一旦被围,插翅难飞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压得更低,充满了蛊惑。
“不如……我们走得更远些。”
“西迁长安!”
“长安?”
董卓愣住了。
李儒眼中闪过疯狂的神色,继续说道:
“没错!
就是长安!”
“以函谷关之险,拒天下之兵!
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!”
“届时,关东联军也好,刘景也罢,都将被挡在关外,无可奈何!”
“而我等,坐拥八百里秦川沃土,重整旗鼓,休养生息!”
“等到关东诸侯内斗,等到刘景粮草耗尽,天下大势,仍在我等手中!”
李儒的话,像一个魔鬼,在董卓的心中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。
是啊。
守着洛阳这个破笼子干什么?
四面八方都是敌人。
不如退回关中老家。
那里,才是真正的固若金汤。
董卓眼中的恐惧和慌乱,渐渐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。
那是挣扎,是贪婪,是疯狂。
一个比李儒的计策更加残暴,更加疯狂的念头,在他心中野蛮生长。
走?
可以。
但在走之前,这富庶繁华的洛阳城……
这百年来积累的无尽财富……
还有那些碍眼的皇亲国戚,文武百官……
一个都不能留下!
他要将整个洛阳,都化为焦土!
他要带着洛阳的财富,洛阳的人口,去长安建立他自己的不世王朝!
想到这里,董卓脸上的颓丧一扫而空。
他缓缓站起身,肥硕的身影在摇曳的烛火下,投射出魔神般的影子。
他咧开嘴,露出一口黄牙,笑得无比狰狞。
“文优。”
“你说的对。”
“是该……换个地方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