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凉军大营,中军帅帐。
灯火通明,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董卓坐在主位上,肥硕的身躯陷在虎皮大椅里,面色阴沉。
帐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。
郭汜和李儒冲了进来,盔甲上沾满了血污和尘土,狼狈不堪。
两人扑通一声,直挺挺地跪倒在地。
郭汜浑身抖得和筛糠一样,嘴唇哆嗦着,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“相…相国…”
李儒深吸一口气,声音嘶哑,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恐惧。
“相国,我军……败了。”
“先锋大军,近两万人马……除了郭将军与我带回的数百残兵……”
李儒顿了顿,艰难地吐出最后几个字。
“全军覆没!”
轰!
这四个字,如同晴天霹雳,在董卓的脑中炸开。
他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,肥胖的脸上,肌肉剧烈地抽搐着。
“你说什么!”
“两万!
那可是老子两万的铁骑精锐!”
董卓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,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那可是他横行西凉,威震天下的资本!
就这样没了?
“废物!
你这个废物!”
董卓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案几,上面的竹简酒樽滚落一地。
他几步冲到郭汜面前,一把揪住他的衣领,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。
“老子让你去打仗,不是让你去送死!”
“我的人呢!
我的兵呢!”
郭汜被吓得魂飞魄散,语无伦次地辩解。
“相国饶命!
不是我们不尽力,是……是那刘景军太邪门了!”
“邪门?”
董卓怒极反笑,唾沫星子喷了郭汜一脸。
“打输了就给老子找借口!
我看你就是个无能的饭桶!”
“锵”
的一声。
董卓拔出了腰间的佩剑,剑刃上寒气逼人,直指郭汜的咽喉。
“老子今天就先斩了你这个败军之将,以正军法!”
“不要!”
李儒大惊失色,猛地扑了过来,死死抱住了董卓持剑的手臂。
“相国息怒!
万万不可啊!”
“此战之败,罪不在郭将军!
实在是敌人太强,非战之罪啊!”
董卓胸膛剧烈起伏,双目圆睁,怒吼道。
“滚开!”
“两万大军,不到一个时辰就没了!
你跟我说非战之罪?!”
“文优!
你是不是也老糊涂了!”
李儒被他吼得耳膜痛,但依旧没有松手,反而抱得更紧了。
他用尽全身力气,急促地喊道。
“相国!
您听我说完!”
“刘景军的战力,完全出了我们的想象!
我们……我们是掉进了陷阱里!”
“那根本不是寻常军队!”
李儒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那是自内心的恐惧。
“他们的弩兵,射程远得离谱!
威力大得惊人!”
“我们的骑兵还没冲到阵前,就被射倒了十之二三!
那箭雨,就像暴雨下来一样,躲都没法躲!”
董卓的动作微微一滞。
李儒知道有效果,连忙继续说道。
“侥幸冲过去的兄弟们,撞上了他们的重骑兵!”
“相国,您能想象吗?连人带马,全身都包着铁甲的怪物!”
“我们的战马撞上去,就像纸糊的一样,当场骨断筋折!”
“那根本不是对冲,是单方面的碾压!”
“还有他们的步卒,清一色的重甲,手持长戟,组成一道我们根本无法逾越的钢铁之墙!”
“我们的勇士冲上去,就像麦子一样被一排排地收割!
连他们的防线都摸不到!”
李儒每说一句,董卓脸上的怒火就消退一分,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浓的惊骇。
最后,李儒的声音低沉下来,提到了那个让所有西凉将士胆寒的名字。
“还有刘景的那位神将奂做吕布……”
“李傕将军……在他手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