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自觉地向上勾起。
有意思。
真是有意思。
刘景当机立断,没有丝毫拖泥带水,直接拍板。
“这种大才,岂能让他埋没于乡野之间,明珠蒙尘!”
“公与,你立刻去库房,备上厚礼!
黄金百金,锦缎百匹!”
“我明日,便亲自登门,去巨鹿请他出山!”
他这话说得豪气干云,充满了求贤若渴的诚意。
然而,沮授一听,脸色却瞬间变了。
他连忙上前一步,急声劝阻道:“主公,万万不可!”
刘景一愣:“为何不可?”
沮授急得额头都见了汗,赶忙解释道:
“主公啊!
您是没跟这类名士打过交道!”
“田丰此人,性情孤高,最是厌恶权贵做派!”
“他连御史台的官都说不要就不要了,会在乎区区百斤黄金、百匹锦缎?”
“您若是这般大张旗鼓,带着重礼前去,在他眼中,这不叫礼贤下士,这叫收买!
是侮辱!”
“他不但不会开门,恐怕还会将您带来的礼物,连同您的人,一并扔出大门外!”
“到那时,反而弄巧成拙,再无转圜余地了!”
刘景听完,眉头也皱了起来。
他倒是把这茬给忘了。
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征北将军、常山太守,在普通人眼里,就是妥妥的权贵。
以田丰那种脾气,自己这么上门,确实是上赶着去碰钉子。
书房里,气氛再次凝固。
张飞挠了挠头,瓮声瓮气地说道:
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这人咋这么麻烦?干脆俺带一队人,直接把他绑来得了!”
“胡闹!”
刘景和沮授异口同声地喝道。
刘景瞪了张飞一眼:
“我要的是心悦诚服的王佐之才,不是一个满腹怨气的阶下囚!
再敢胡说,军法处置!”
张飞脖子一缩,不敢再言语。
刘景在原地踱了几步,大脑飞运转。
忽然,他脚步一顿,眼中闪过一道亮色。
他有了主意。
刘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,看向沮授和张飞。
“好,既然不能大张旗鼓地去,那咱们就微服简行!”
他伸手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张飞和沮授。
“翼德,你换下甲胄,收起你的丈八蛇矛,扮作我的护卫家丁。”
“公与,你对巨鹿熟悉,便为我引路。”
“我嘛,就扮作一个游学的普通士子。”
“咱们不谈公事,不亮身份,就以士子之名,去拜访一下这位隐居的高人,去会一会这位刚正不阿的田元皓!”
“我倒要看看,他究竟是怎样一个奇人!”
这个计划,让沮授眼前一亮,连连点头。
“主公此计甚妙!
如此一来,既不显得唐突,又能先行试探其心意,实在是高!”
张飞一听有热闹可凑,不用打仗,而是要去演戏,顿时来了精神,摩拳擦掌,兴奋不已。
“好嘞大哥!
这事儿俺在行!
保证扮得比真的还真!”
高顺看着自家大哥这副运筹帷幄的模样,眼中也充满了信任与崇拜,重重点了点头。
唯有角落里的贾诩,在所有人都兴奋期待的时候,眼底却掠过一抹深思。
他那双洞悉人性的眸子微微眯起。
事情,恐怕不会这么顺利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