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地张开双臂,护在了孙长福身前。
他想明白了,得罪梁王府,最多是以后没好果子吃;可要是得罪了监修司,那可是马上就要掉脑袋的死罪!
他对着那小宦官,声色俱厉地喊道:“这位公公!
你我都是宫里当差的,当知宫里的规矩大,还是陛下的旨意大!
孙长福是监修司要的人,有敕令在此!
你若敢强抢,便是公然违抗圣意!
这个罪名,不知你担不担得起,梁王殿下又担不担得起!”
一番话,把昨天陆羽教训他的逻辑,现学现卖地用了出来。
那小宦官被他吼得一愣,显然没料到这个一向软弱的黄公公敢如此强硬。
他看着黄公公手中那张盖着凤印的调令,脸上阴晴不定,最终还是不敢真的动手。
“好……好一个黄总管!”
他冷笑一声,指了指黄公公,又指了指他身后抖如筛糠的孙长福,“你们给咱家等着!”
说完,他一甩袖子,恨恨地转身离去。
黄公公长舒了一口气,只觉得后背都湿透了。
他不敢耽搁,拉起孙长福,几乎是拖着他,一路狂奔到了澄心阁。
阁楼内,陆羽和上官婉儿正在对坐品茶,仿佛早已料到会生什么。
“噗通”
一声,黄公公跪在了地上,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:“启……启禀陆总校官,上官副校官!
人……人带来了!
只是……只是路上,梁王府的人来要人,被……被奴才给挡回去了!”
上官婉儿的瞳孔微微一缩。
陆羽则缓缓放下茶杯,脸上没有丝毫意外。
他看着跪在地上,面如死灰、抖个不停的孙长福,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。
鱼儿,不仅上钩了。
连水下的渔夫,也已经迫不及待地露出了尾巴。
他站起身,亲自走到门口,将澄心阁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,缓缓地关上了。
“吱呀——”
门轴转动的声音,在寂静的阁楼里显得格外悠长。
随着大门合拢,室内的光线陡然一暗。
陆羽转过身,看着那个已经瘫软在地的老宦官,声音温和,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。
“孙典簿,别怕。”
“我们,有很多时间,可以慢慢聊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