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应了一声,将窗户关上,隔绝了外面的寒气。
“天呐!
大人您真是神了!”
陆安一跃而起,激动得满脸通红,之前那个快要哭出来的管家判若两人,“您这一手,简直是……是鬼神莫测!
不费一兵一卒,就把天后的眼睛给……给请走了!
而且还是他自个儿感恩戴德地跑了!
高!
实在是高!”
他围着陆羽,嘴里的溢美之词滔滔不绝,恨不得把世上所有能想到的好词都用上。
陆羽由着他兴奋了一阵,才摆了摆手,示意他安静。
陆安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,但那股劫后余生的兴奋劲还没过,他搓着手,又好奇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。
“大人,那……那个魏三,真去了扬州,现什么盐铁私运案都是假的,他……他会不会再跑回来啊?”
书房里,烛火静静燃烧着。
陆羽转过身,背着光,脸上的神情隐在阴影里,看不真切。
他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,缓缓开口。
“回来?”
他顿了顿,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,那弧度里,没有半分笑意,只有冰雪般的寒冷。
“陆安,你觉得,一个擅离职守的前内卫府密探,身上揣着一份能换‘千贯赏钱’的‘机密调令’,孤身一人,到了龙蛇混杂、亡命之徒遍地的扬州……”
“他能活几天?”
陆安脸上的笑容,瞬间凝固了。
只听陆羽的声音,悠悠地在寂静的书房里回响。
“我不是给了他一份差事。”
“我是给了他一份,黄泉路上的盘缠,和一口体面的棺材。”
“毕竟,天后的眼睛,还是永远地闭上,才最让人安心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