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的,就像是拿着一把小刀,去刮一艘航母船底的铁锈。
你刮得很用力,火星四溅,但对航母本身,毫无影响,反而会第一时间暴露你自己。”
严正再次给苏晨添上一杯苦丁茶,茶汤依旧滚烫,苦香四溢。
“报仇,不能只凭一腔热血。
你需要耐心,需要布局,需要一把能真正撬动这艘大船的扳手。”
他看着苏晨,眼神意味深长,“你很像年轻时的长青,但你比他更沉得住气。
这是你的优点,也是你唯一的机会。”
苏晨沉默了。
严正的话,像一盆冷水,浇灭了他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急躁,却也让他对敌人的恐怖,有了更清晰的认识。
“我需要怎么做?”
苏晨问。
“等。”
严正只说了一个字。
“等?”
“对,等。”
严正端起茶杯,吹了吹热气,“等一个机会,等一个足够分量的人,等一个能让这棵大树自己从内部开始腐烂的契机。
在那之前,你要做的,就是潜伏,壮大自己,不要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。
特别是‘白狐’,他已经注意到了你。”
“白狐”
注意到了我……
苏晨想起了在季老书房里,那位退休领导“白狐”
看似和蔼的试探,以及自己离开时,他气运中那一丝不悦的波动。
原来,从那一刻起,自己就已经进入了猎人的视线。
“苏晨,”
严正忽然叫了他的名字,神情严肃,“你要记住,在这个棋盘上,有时候,最强大的棋子,不是‘车’和‘马’,而是那颗在角落里,谁也注意不到的‘卒’。
一旦过了河,它就能掀翻整个棋局。”
说完,他从中山装的内袋里,拿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着的小物件,放在桌上,推到苏晨面前。
“这是长青当年留下的东西,我替他保管了很多年。
或许,对你有用。”
苏-晨伸手解开手帕,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棋子。
不是围棋,也不是象棋。
那是一枚国际象棋里,最不起眼的——“兵”
。
棋子是象牙质地,底部被人用小刀刻了一个小小的、几乎难以辨认的图案。
那是一朵,盛开的莲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