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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试图通过这杯茶,传递‘前路艰险,苦不堪言’的警告,并观察你的反应。
若你表现出畏难或厌恶,其后续态度将趋于保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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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茶。”
苏晨放下茶杯,呼出一口带着苦味的浊气,脸上神情不变。
严正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,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。
“你父亲长青,当年也喜欢喝我这茶。”
严正的声音悠远,像是在回忆一件很久远的事,“他说,做人做事,就得像这苦丁,得有股子顶得住苦的劲儿。
可惜啊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,叹了口气:“他顶得住茶的苦,却没顶住人心的毒。”
苏晨的心猛地一沉。
“严老,您认识我父亲?”
他问,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、对父辈往事的探寻。
“何止是认识。”
严正放下茶杯,目光穿过窗户,望向外面那片摇曳的竹林,“我跟他,是在党校培训班认识的。
那会儿,我们都是各自单位里被看好的年轻人。
长青那个人,有才华,有锐气,一腔热血,总想着要为老百姓做点实事,眼里揉不得沙子。”
他说到这里,自嘲地笑了笑:“不像我,天生就不是那块料,只想安安稳稳地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。
所以,他上去了,我留下了。
我看着他一步步走到那个位置,也看着他……从那个位置上摔下来。”
苏晨静静地听着,没有插话。
他知道,现在说的每一句,都是铺垫。
“你今天去了档案馆。”
严正忽然将目光转回,直视着苏晨,一字一句道。
苏晨瞳孔微缩。
他去档案馆是临时起意,除了赵林科长,只有刘光明知道。
这个人,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自己的行踪,他的能量,远自己的想象。
“我父亲的案子,当年有些不清不楚的地方,我想弄明白。”
苏晨没有否认,坦然承认。
“不清不楚?”
严正冷笑一声,那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讥诮,“那不是不清不楚,那是清清楚楚的栽赃,明明白白的构陷!”
他的声音不大,但每个字都像一颗石子,重重地砸在苏晨的心上。
“你查到的那个‘周办’,只是浮在水面上的一片叶子。”
严正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“顺着叶子,你或许能摸到一根枝干,但你想过没有,能长出这种枝干的,是怎样一棵参天大树?”
苏晨的呼吸停滞了一瞬。
“那棵树的根,扎在江城这片土地上,几十年了。
它的根系盘根错节,延伸到每一个你想象不到的角落。
你父亲当年,就是想去修剪一根不该他碰的枝丫,结果被整棵树的力量,给活活压垮了。”
严正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,带着一种无力的悲凉。
“长青出事后,我去找过他。
在看守所里,隔着一层玻璃,他什么都没说,只对我做了一个口型。”
严正伸出手指,在桌上沾了点茶水,缓缓写下两个字。
“白狐。”
苏晨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。
他千方百计追查到的线索,竟然是父亲在最后关头,亲口传递出去的!
“我查了很久。”
严正擦去桌上的水渍,继续道,“但对方藏得太深了。
‘白狐’只是一个代号,一个影子。
我只知道,他能量极大,而且极其善于利用规则,杀人于无形。
长青的案子,从头到尾,所有程序都‘合法合规’,所有证据都‘确凿无疑’,你找不到任何破绽。”
“所以,您今天找我,是想劝我放弃?”
苏晨问,他盯着严正的眼睛,想从那片深潭里看出些什么。
“放弃?”
严正摇了摇头,“如果想让你放弃,我根本不会打这个电话。
长青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,他含冤而去,我比谁都想看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“我找你,是想告诉你,你的对手,不是一个人,也不是几个人,而是一个已经运转了多年的、庞大的利益网络。
你现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