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哈欠,把老兔子给的三叶草插在酵母瓶上,靠在面粉袋上睡着了。
梦里她的面包房变得很大很大,陶罐延伸到云朵里,每个玻璃瓶都在光,玫瑰味的酵母变成了红云朵,橙花味的变成了黄月亮,薄荷味的变成了绿星星。
每个空落落的梦都捧着面包,松鼠梦的坚果面包让它找到了满树洞的松果,麻雀梦的暖阳吐司让翅膀长出了新羽毛,喜鹊梦的等待三明治里长出了蓝莓藤,顺着屋檐一直爬到春天里。
雾还没散,月光透过麦秆墙,在地上织出银色的花纹,像撒了一地的面粉。
面包房里的陶罐轻轻晃着,像是在互相说悄悄话,有的在说小田鼠跑得真快,有的在夸老兔子的孙子多勇敢,有的在笑小蜜蜂带的花粉长出了小芽。
麦麦的背上沾了点焦糖,在月光下闪闪亮,像谁给她撒了把碎金子。
等明天晨雾再升起,山坳的风开始唱歌,面包房的门又会被轻轻推开,会有新的生灵带着故事来,有的带着雨,有的带着风,有的带着没说出口的饿。
而麦麦会守着她的云朵酵母,给每个空落落的梦烤个合身的面包,让它们在梦里能尝到暖意,能想起亲人的模样,能变得有力气又勇敢,暖得能把整个山坳的夜晚都焐热,变成清晨第一块带着麦香的晨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