烤个面包吗?”
老兔子的声音沙沙的,像枯叶擦过麦秆,“他昨天被邻居的大狗追着跑,现在总做噩梦,梦见自己掉进了无底洞,醒了就抱着我的爪子哭,说肚子里空得慌。”
麦麦从陶罐里取出瓶淡紫色的酵母,那是用薰衣草和晨露调的,闻起来能让人安下心。
“做个‘勇气法棍’吧,”
她往面团里加了些碾碎的杏仁,嚼起来脆脆的,像在给自己打气,“外面裹层芝麻,咬的时候会出‘咔嚓’的响,能吓跑梦里的坏东西。”
老兔子从竹篮里拿出朵干蒲公英:“这是我孙子去年吹的最后一朵,说要留着许愿,撒在面包上他肯定认得。”
麦麦把蒲公英的绒毛揉进面团里,用云朵酵母一,绒毛都变成了小小的气孔,切开时像藏了星星。
老兔子看着她揉面团,突然说:“我年轻时也被狼追过,那时要是有这样的面包就好了,就不用躲在石洞里饿肚子,听着狼在外面嗥到天亮。”
麦麦往面团里多掺了些蜂蜜:“现在也不晚呀,您可以告诉孙子,等他不怕大狗了,咱们一起给您也烤个面包,裹上能赶走野兽的姜黄粉,您夜里巡山就不用怕了。”
老兔子的眼睛亮了,像落了两颗麦粒:“他最爱在麦田里打滚,说麦芒扎着痒痒的,等他好了,我就带他去山那边的燕麦田,那里的穗子比他还高呢。”
麦麦把法棍装进个用荷叶做的袋子里——荷叶不会让面包变干,这样即使揣在怀里,也能保持脆脆的口感。
老兔子临走时,从竹篮里拿出根最嫩的三叶草,放在桌上:“这个给你当装饰,泡水喝能解腻,配面包正好。”
傍晚时,面包房的窗台上突然传来“窸窣”
声,麦麦歪过头,看到一只翅膀沾着泥的小蜜蜂,后腿的花粉篮空空的,像两个瘪了的小口袋,正用前足费力地扒着窗框,像是刚从泥水里爬出来。
“我……我不要太甜的,”
小蜜蜂的声音细得像蛛丝,“只要一小块面包就行,我本来要给蜂巢送花粉,结果被风吹到泥坑里,现在回不去了,姐妹们肯定在等我,要是花粉送不到,它们冬天就没蜜吃了。”
麦麦的心像被细麦芒扎了下,轻轻疼。
她打开陶罐里最小的瓶子,里面装着透明的酵母,那是用纯净水和云朵酵母调的,几乎尝不出味道,却能让面包变得有韧性。
“给你做个‘力气圆面包’吧,”
她往里面加了些碾碎的向日葵籽,能补充力气,“外面裹层花粉膜,和你带的花粉一个味,姐妹们闻不出来你偷偷吃了面包。”
小蜜蜂盯着面团,突然说:“蜂巢门口有朵最大的向日葵,花盘像太阳一样圆,能在面包上沾点它的花粉吗?”
麦麦往面包上撒了点金黄色的花粉——那是早上从窗台的向日葵上扫的,还带着阳光的温度。
面包出炉后,小蜜蜂用后腿抱住,翅膀扇动的力气果然大了些,沾着的泥在面包香里慢慢变干,轻轻一抖就掉了。
“这样姐妹们就不会怪我晚到了,”
小蜜蜂嗡地飞起来,花粉落在案板上,长出了棵迷你小芽,“我现在就飞去蜂巢,告诉它们花粉马上到。”
麦麦往它翅膀上抹了点蜂蜜——那是用最淡的花蜜调的,能粘住快要掉的鳞片,“路上小心,别再被风吹进泥坑了。”
天黑后,山坳里起了雾,像给面包房盖了层白纱,鹅卵石墙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。
麦麦坐在壁炉边,数着今天剩下的酵母:给找不到松果的松鼠梦留了罐坚果味的,给明天要学飞的雏鸟梦准备了蛋黄味的,还特意多调了罐粉色的——明天是刺猬的节日,它们总说夜里的点心太单调,想给它们的梦做些“草莓面包”
,撒上云朵酵母,能在黑暗里出淡淡的粉光。
小田鼠已经找到妈妈了,刚才夜风带来了它的消息,说面包的香味真的引着妈妈找到了它,妈妈看到面包上的白毛印记时,用舌头舔了它好久,肚子里的暖意在梦里一直没散,芝麻的香味留到现在,像含着颗不会化的香豆。
老兔子的孙子也睡着了,梦里抱着“勇气法棍”
,把大狗赶得汪汪叫,嘴里还嚼着蒲公英绒毛,说要给爷爷做件白披风。
小蜜蜂也飞到蜂巢了,听说姐妹们正用它带的花粉酿蜜,还留了块最大的蜂巢给它,说沾着面包香的花粉酿出的蜜最甜。
麦麦打了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