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自己的回忆面包掰了一块递给小松鼠:“把这个给奶奶吧,烤糊的面包我来吃,我年轻时总吃我妻子烤糊的面包,她说这样的面包‘带着火气,冬天抗冻’。”
小松鼠看着面包上的小脚印,眼睛亮了:“这个脚印和我奶奶烤面包时按的一样!
她说这是‘爱的印章’!”
老獾愣住了,然后慢慢笑了——原来有些习惯,会像种子一样,在不同的心里开出相似的花。
他把剩下的面包小心地包好,对朵朵说:“谢谢你,兔妈妈。
我好像不用再找了,因为她一直住在这些味道里,住在我没忘记的那些小事里。”
小松鼠拿着面包跑了,老獾也拄着拐杖离开了,走的时候,他的脚步好像比来时轻快了些,布包里的那块黑面包被他换了位置,现在紧贴着胸口,像揣着个小小的暖炉。
夜深了,月光透过面包房的窗户,在地上铺了层银霜。
朵朵坐在揉面台前,收拾着剩下的面粉,现老獾坐过的南瓜凳上,留着一片小小的面包屑。
她捡起来放进嘴里,尝到了一点咸咸的、像眼泪的味道,还有一点甜甜的、像重逢的味道。
烤箱里的余温还没散,朵朵把明天要用的面团放进去酵,里面掺了新采的蓝莓——她想给森林里的小鹿做“好梦面包”
,让它们在冬天的夜里能梦见长满青草的山坡。
窗外的风带着雪籽,敲打着面包房的木门,出“沙沙”
的声音,像谁在外面踮着脚,想闻闻明天的面包香。
朵朵打了个哈欠,把星星围裙挂在墙上,围裙上的面粉在月光下闪闪亮,像缀了些小星星。
她想,明天早上,老獾大概会带着那半块回忆面包,去妻子的坟前坐坐吧,说不定还会哼那支山涧的曲子,而小松鼠的奶奶,会咬着带脚印的面包,想起自己年轻时,也给老伴按过这样的“爱的印章”
。
月光面包房的灯还亮着,像山谷里一颗暖暖的星星。
面团在烤箱里悄悄酵,里面藏着新的回忆,新的期待,还有无数个等待被唤醒的、甜甜的瞬间。
等天亮时,第一缕阳光照进面包房,又会有新的客人带着故事来,而朵朵会继续揉着月光面团,把那些藏在心底的温暖,都烤成能捧在手里的甜。
雪绒花村的面包房
在被雪覆盖的山谷深处,有一个只在冬天出现的村庄,名叫雪绒花村。
村里的房子是用雪块砌的,屋顶铺着厚厚的白绒毛,烟囱里冒出的不是烟,而是做的云朵。
村口有棵老杉树,树上挂着无数盏冰灯,每到黄昏就会亮起,把雪地照得像撒了一层碎钻。
村里最热闹的地方是一间面包房,面包房的墙壁是用酵过的雪块做的,又软又暖,烤箱是掏空的大南瓜,里面烧着松针,烤出来的面包带着松脂的清香。
面包房的主人是一位穿羊毛斗篷的老婆婆,大家都叫她麦婆婆,她的围裙上总沾着面粉,口袋里装着各种种子——那是她做面包的秘密原料。
麦婆婆做的面包很特别:给早起扫雪的兔子做胡萝卜面包,吃了能暖和一整天;给迷路的小鹿做松果面包,咬一口就能想起回家的路;最神奇的是“梦面包”
,里面掺了雪绒花的花粉,吃了会做一整晚关于春天的梦。
这天清晨,麦婆婆刚把第一炉面包放进南瓜烤箱,就听到“砰砰”
的敲门声。
开门一看,是一只冻得瑟瑟抖的小旅鼠,他的皮毛上结着冰碴,手里攥着一片冻硬的苔藓。
“婆婆,”
小旅鼠的牙齿在打颤,“能给我一点面包吗?我从很远的地方来,想找我爸爸妈妈,他们说冬天会在雪绒花村打工。”
麦婆婆赶紧把他拉进面包房,递给他一杯热松针茶:“别急,先暖暖身子。
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?”
小旅鼠捧着茶杯,眼睛亮了些:“我爸爸叫灰灰,会修雪做的屋顶;妈妈叫朵朵,会编雪绒花篮子。
他们说赚够了橡果,就带我去南方看油菜花。”
麦婆婆想了想,村里确实有这对旅鼠夫妇,昨天还来买过面包。
“他们去北山修雪屋了,要傍晚才回来,”
她从烤箱里拿出一个刚烤好的太阳面包——圆圆的,上面撒着南瓜籽,像个小太阳,“你先吃点东西,等他们回来。”
小旅鼠咬了一大口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