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那女孩手腕上的一个小小刺青,究竟藏着什么骇人的故事,竟能让他如此失态?甚至……不惜当众承认自己‘认错了女儿’,也要将此事强行压下。”
来了。
我握着温热的茶杯,指尖的温度,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。
这个问题,我答不好,就是万劫不复。
我不能说不知道,那会让我今夜所有的表现,都变成一场愚蠢的巧合,价值瞬间归零。
我也不能说得太清楚,那会让我显得更加神秘和危险,引来不必要的猜忌和控制。
大脑飞运转,无数个念头闪过,最终,我选择了一个最稳妥,也最符合我“人设”
的说法。
“夫人,其实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。”
我看着茶杯里晃动的、自己模糊的倒影,缓缓开口。
糜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。
我没有理会,继续用一种带着几分追忆和恍惚的语气说道:“只是我年少流浪时,曾在洛阳城外的一座破庙里,听一个疯疯癫癫的老道士说过一些胡话。
那晚很冷,他喝多了酒,就抓着我的手取暖。”
我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场景,声音也变得飘忽起来:“他说这世上,有一些见不得光的影子,他们为钱财,为权势,为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杀人。
这些影子,分属不同的‘堂口’,而有些堂口,为了方便辨认彼此,或是标记任务目标,便会在身上留下一些特殊的印记。”
我抬起头,迎上糜夫人的目光,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后怕和庆幸:“那老道士当时醉得厉害,一边打着酒嗝,一边神神叨叨地用手指在我手心画了好几个图案,说见到带这些印记的人,无论死活,都要离得远远的,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。
其中一个,就和今夜那女子手腕上的刺青,一模一样。”
这个故事,半真半假,既解释了我为何能认出符号,又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,从一个“知情者”
,变成了一个“幸运的旁观者”
。
糜夫人静静地听着,没有插话。
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,像一只在评估猎物的狐狸。
“一个疯道士的胡话?”
她轻声重复了一句,语气里听不出是信还是不信。
“是,或许只是胡话。”
我点了点头,苦笑道,“但今夜看来,疯子的胡话,有时候比正常人的真话,还要真实几分。
至于那三个字……‘玄水令’,我也是第一次听说。
想来,应该就是那个刺-青所代表的堂口名号吧。”
我说完,便不再言语,只是低头喝茶,将舞台完全交给了她。
车厢内,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只有车轮压过石板路时,出的“咯噔”
声,一下一下,敲在人的心上。
许久,糜夫人才幽幽地叹了口气。
“看来,这徐州城,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暗流汹涌。”
她放下茶杯,看向我的眼神,已经彻底变了。
那是一种全新的审视,不再是看一个有才华的下属,而是看一把锋利却来历不明的刀。
她既想将这把刀握在手里,又怕被这把刀的锋芒所伤。
“姜先生,”
她重新开口,语气郑重了许多,“今夜之事,干系重大。
回到府中,我会立刻禀明主公。
在主公做出决断之前,还请先生务必……深居简出,不要再与任何人谈论此事,尤其是吕布那边的人。”
这既是提醒,也是警告。
“我明白。”
我点头应道。
马车缓缓停下,已经到了府邸后门。
我起身告辞,正要下车,糜夫人却又叫住了我。
“先生。”
我回头。
她看着我,脸上露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,带着几分暖意的微笑:“甄家那位姑娘,是个好孩子。
先生如今已是主公倚重之人,有些事,也该有个名分了。
待风波平息,我会与主公言说,为你二人主婚。”
我心中剧震,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这是安抚,是拉拢,也是一种变相的控制。
用婚姻和家庭,将我这匹似乎有些脱缰的野马,牢牢地拴在刘备的战车上。
看着她那不容拒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