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。
“你的嘴皮子,确实比你的拳头硬多了。”
她冷哼一声,但目光却锐利地一转,落在了我身后的甄姬身上,准确地说,是落在了甄姬那依旧紧紧攥着的小拳头上。
“哦?”
她嘴角再次勾起,那抹玩味的笑意又回来了,“嘴上功夫先不急着切磋。
我倒是更好奇,这位妹妹手里,攥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?让你紧张得,连我都敢调侃了。
莫不是……你们的定情信物,怕我看了眼红,出手抢了去?”
来了!
我心里咯噔一下,最担心的问题,还是被她直接抛了出来。
我能感觉到,甄姬的身体猛地一颤,那只小拳头攥得更紧了,指节因为用力而出的轻微“咯咯”
声,在这安静的房间里,清晰可辨。
我的后背,瞬间又被冷汗浸湿。
不能让她开口,绝不能让甄姬开口!
她一慌,什么都完了!
我立刻抢在她前面,往前又走了一步,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吕玲绮看向甄姬的视线。
我脸上的笑容不变,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无奈的苦涩。
“吕姑娘说笑了。”
我叹了口气,摊了摊手,“定情信物?姑娘你看我现在的处境,像是还有心思谈情说爱的人吗?”
我一边说,一边用眼角的余光,示意甄姬。
我的丫头,我的甄姬,她总是这么聪明。
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,那攥紧的拳头,几不可查地,往袖子里缩了缩。
吕玲绮的目光微微眯起,她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我,等着我的下文。
我压低了声音,用一种只有我们三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,继续说道:“不瞒姑娘,那并非什么宝贝,只是一丸安神的香料罢了。
你也看到了,我这里……不太平。
夜里总是心惊肉跳,难以入眠。
我这位侍女,便寻了些安神的方子,做了颗香丸给我,攥在手里,闻着味儿,好歹能睡个安稳觉。”
这个解释,是我在电光火石之间,能想到的最完美的说辞。
它既解释了药丸的存在,又顺理成章地引出了我被软禁的处境,将一个“饵”
抛给了她。
吕玲绮听完,没有立刻表态。
她那双明亮的眼睛,像鹰隼一样,在我脸上逡巡,似乎想从我的表情里,分辨出真假。
房间里,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过耳膜的声音。
许久,她才“噗嗤”
一声,笑了出来。
那笑声清脆,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。
“安神香丸?”
她笑得前仰后合,连扛在肩上的方天画戟都跟着一颤一颤,“姜云啊姜云,我该说你天真呢,还是该说你蠢?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?”
我的心,直直地沉了下去。
她果然不信。
“你那两位好嫂嫂,派人送宵夜的时候,我就在房顶上看着呢。”
吕玲绮收敛了笑容,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,“那小丫鬟走路的姿势,同手同脚,一看就是心里有鬼。
还有你,打开糕点之后那副见了鬼的表情……啧啧,可比你现在这张强颜欢笑的脸,要诚实多了。”
她……她竟然一直在监视着我们!
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,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,扔在雪地里的小丑。
我所有的自作聪明,在她面前,都成了一场拙劣的表演。
“你……”
我喉咙干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我什么?”
吕玲绮用画戟的戟尖,轻轻点了点我的胸口,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一僵,“我很好奇,她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东西,让你敢在这种地方,玩‘金蝉脱壳’的把戏?是蒙汗药,还是……毒药?”
她最后两个字,说得极轻,却像两把重锤,狠狠砸在我的心上。
我看着她,她也看着我。
四目相对,我从她那双不再戏谑的眼眸深处,看到了一丝冰冷的、纯粹的杀意。
她不是在开玩笑。
如果我的回答不能让她满意,她真的会杀了我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,生死一线的时刻。
“笃、笃、笃。”
一阵沉稳而有节奏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