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寂静。
整个世界仿佛都按下了暂停键。
只有远处的火光还在跳跃,风还在吹,还有城墙上传来的、若有若无的水声。
我保持着仰头的姿势,一动不动,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僵硬了。
我……刚才想什么来着?
除非天上能掉下一架梯子来?
我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转过头,看向身边的甄宓。
她也正看着我。
月光洒在她的脸上,给她那张沾满灰尘的小脸,镀上了一层柔和的、圣洁的光晕。
她的眼神很平静,平静得就像什么都没有生。
但那双明亮的眼眸深处,却分明写着一句话。
一句我不用听,就能清晰地读懂的话。
“云公子,您看,妾身说得没错吧?”
我张了张嘴,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我该说什么?
说这只是一个巧合?一个喝醉了的小兵,一个用来走私货物的绳梯,一个愚蠢的失误,共同构成了一个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巧合?
不。
当荒谬的事情一而再、再而三地生时,它就不再是巧合。
它是规则。
是这个世界强加在我身上的、不讲任何道理的、蛮横的规则。
一股混杂了狂喜、荒诞、后怕和哭笑不得的复杂情绪,如同火山喷一般,在我胸中猛烈地炸开。
我甚至有一种冲动,想冲着城墙上那个还在酣畅淋漓的醉汉,大喊一声“兄弟,谢了!”
但我不能。
求生的本能,像一盆冰水,瞬间浇灭了我心中所有纷乱的念头。
这不是演戏,不是做梦。
这是我们逃离这座死亡囚笼的、唯一的机会!
“走!”
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,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。
我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,动作快得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。
我一个箭步冲到绳梯前,双手用力地拽了拽。
很结实。
挂得很稳。
我回头,一把抓住同样已经站起身的甄宓的手腕。
她的手依旧冰凉,但这一次,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心里,全是细密的汗珠。
“你先上。”
我压低声音,语气不容置疑,“别怕,我在下面护着你。
记住,不要往下看,一直往上爬,到了顶上,再顺着另一边滑下去。”
我没有说另一边有没有绳梯,因为我不知道。
但我必须让她相信有。
甄宓看着我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,那份大家闺秀的柔弱,在这一刻荡然无存。
她抓住绳梯,动作虽然有些生涩,却异常坚定地向上攀爬而去。
我紧张地仰着头,双手张开,护在她的下方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我怕她一脚踩空,怕绳梯突然断裂,怕城墙上那个醉汉突然清醒过来。
我的脑海中,闪过了无数种可能生的意外。
然而,什么都没有生。
甄宓的身影,很快就消失在了城墙顶端的黑暗中。
紧接着,绳梯轻轻地晃动了一下。
这是她已经翻过去的信号。
我不再耽搁,深吸一口气,学着她的样子,手脚并用地抓住绳梯,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,飞快地向上爬去。
攀爬的过程,远比我想象的要艰难。
我的手臂酸痛得像灌了铅,每一次向上,肌肉都出痛苦的呻吟。
风从耳边呼啸而过,带着高处的寒意。
我不敢向下看,只能死死地盯着眼前粗糙的墙砖。
终于,我的手触碰到了城墙顶端冰冷的石块。
我翻身爬上墙垛,整个人趴在上面,剧烈地喘息着。
从这里望去,整个小镇的全貌尽收眼底。
东边火光冲天,浓烟滚滚,像一道狰狞的伤疤,撕裂了静谧的夜空。
无数细小的火把,如同流动的萤火虫,在街道上汇聚、穿行,整个小镇都陷入了一片混乱的喧嚣之中。
而在我身后,城墙之外,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。
无边的黑暗,广袤的荒野,在月光下延伸至遥远的地平线。
那里寂静无声,充满了未知与自由的气息。
那个送给我们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