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他撕下衣襟,颤抖着为儿子包扎,浑浊的老泪滚落,滴在儿子染血的手上:“娃……疼吗?都怪爹……”
工地上顿时一片死寂,只有风声、马小军的痛哼和赵钢蛋的哭声在回荡。
“这井别打了,太危险了……”
“说不定老天爷不让咱们活……”
消极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。
“哭啥!”
手上缠着绷带的王强猛地站起,拉起赵钢蛋,“打井哪有不磕着碰着的?小军的伤要紧,赶紧送张大夫那儿去!但这井不能停!”
他转向众人,眼睛布满血丝,声音洪亮如惊雷:“小军流了血,这口井更要打下去!现在停了,他的血就白流了!金川村也没指望了!”
“王强说得对!”
拾穗儿强忍着眼泪,攥紧拳头,“李大叔,安排人送小军去治伤,我这儿有草药膏先止血。愿意留下的,咱们重新排班!这口井必须打,这是咱们唯一的出路!”
她蹲下身给马小军涂药,眼泪掉在他的手上:“小军,对不起,让你受苦了。我们一定打出水来,不辜负你流的血!”
“穗儿姐……你们接着打……”
马小军疼得发抖,却仍咬牙点头。
“大家别放弃!”
陈阳上前,目光坚定,“水层就在附近!我加入井下作业,多一份力量!”
“打下去!”
李大叔赤红着眼,一挥手臂,“我亲自扶钎!就算只剩下一个人,也要挖到底!”
“我留下!”
赵铁柱第一个响应,“小军的血不能白流!”
“我也留下!”
“接着打!”
响应声此起彼伏,绝望被不屈的意志取代。
马小军被送走后,工地恢复了秩序。李大叔、王强、陈阳等人轮番下井,用钢钎和铁锤一厘米一厘米地掘进。
虎口震裂了缠上布继续,肩膀磨破了垫上布再扛,手上起泡了挑破涂药,没有人退缩。
井上的号子声整齐有力,信念通过那根麻绳传递给井下的每一个兄弟。
拾穗儿和妇女们忙前忙后,绿豆汤、草药膏源源不断地供应着。
拾穗儿每天都守在井边,有人上来就第一时间递水擦汗、处理伤口,反复叮嘱“小心点”。
陈阳每次下井上来,拾穗儿都会格外仔细地检查他的身体状况。
一次陈阳的胳膊被井壁划伤,她一边涂药一边埋怨: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?下次一定要注意!村里还指望你出主意呢!”
“知道了,让你担心了,对不起。”
陈阳看着她嗔怪的眼神,心里暖暖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