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这片沙漠……变成宝地……让咱金川村的百姓……都过上好日子...”
这是奶奶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。
说完这句话,奶奶的手缓缓垂了下去,眼睛也永远地闭上了,脸上却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,像是终于了却了心愿。
拾穗儿紧紧抱着奶奶冰冷的身体,哭得几乎晕厥,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,像是被堵住了呼吸。
陈阳在一旁看着,眼眶通红,泪水也忍不住滑落,他只能用力按住拾穗儿的肩膀,一遍遍地说:“穗儿,别哭,奶奶走得安心,我们要记住她的话,不能让她失望。”
奶奶下葬的那天,全村的人都来了。没有像样的墓碑,只有一块简单的木牌,上面是老村长用毛笔写的“石奶奶之墓”,字迹有些颤抖,却格外工整。
拾穗儿跪在坟前,把自己亲手种的第一株沙枣苗栽在了旁边,小小的幼苗在风中微微晃动,却透着倔强的生机。
她趴在坟前,轻声说:“奶奶,您放心,我一定会做到的,我会守护好金川村,守护好这里的人,把这片沙地变成宝地。”
回忆如潮水般缓缓退去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疼痛让拾穗儿猛地回过神来。
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掌心已经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红印,甚至有些地方被掐得发白,眼泪也不知何时滑落,砸在布满沙尘的手背上,晕开小小的湿痕,又很快被干燥的空气吸干。
她转头看向身旁的陈阳,他的眼眶也通红,眼底布满了血丝,显然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,也想起了那些悲伤的过往。
陈阳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,那动作里有理解,有心疼,更有不离不弃的笃定,像是在说“别担心,我会一直陪着你”。
再看眼前的乡亲们,李大叔别过头,用粗糙的袖子用力擦了擦眼睛,袖口都被蹭得发毛,却还是掩饰不住眼角的红;
王大娘抱着孩子,一边轻轻拍着,一边用另一只手偷偷抹眼泪,泪水落在孩子的襁褓上,晕开小小的湿痕;
小石头虽然不太懂大人的悲伤,却也看出了穗儿姐的难过,乖乖地站在原地,把手里的沙枣干递了过来,小声说:“穗儿姐,吃点沙枣干就不难受了。”;
几个和拾穗儿一起长大的年轻姑娘,也都红着眼圈,互相拉着对方的手,眼里满是对拾穗儿的心疼。
这些人,是在她失去双亲后,给她一口热饭、一件暖衣的人;
是在奶奶离世后,帮她料理后事、默默安慰她的人;
是在她跟着张教授学技术时,毫无怨言地帮她照看试验田的人。
是这片土地让她失去了太多,可也是这片土地上的人,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。
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大家离开故土,怎么能让父母和奶奶的长眠之地,就此变成一片荒芜的沙丘?怎么能辜负乡亲们这些年对她的好?
一股巨大的悲伤在她心中翻涌,可紧接着,更强大的不甘和决心也随之燃烧起来。
她恨的从不是这片土地,而是那无常的灾害,是这严酷到让人绝望的自然环境。
“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