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巨大的悲伤和担忧再次席卷了她。
她没有再哭喊,无声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,不断地从她苍老的脸颊滑落,迅速浸湿了衬衫前襟的布料。
傍晚六点,距离金川村最后五公里处。
车被迫停了下来。不是路况不好,而是根本没有路了。
前方,一座巨大的、新形成的流动沙丘,像一道从天而降的黄色巨蟒,彻底掩埋了原本就崎岖的土路,阻断了通往村庄的最后希望。
夕阳的余晖给沙丘染上了一层悲壮的金红色,却更显得前路的绝望。
张教授第一个推开车门跳了下去。
他甚至没有片刻的犹豫,也没有招呼其他人,径直走到车队后备箱,抢过一把不知道谁准备的铁锹,二话不说,就开始奋力铲除挡路的流沙。
他的动作或许不如年轻人那样迅捷有力,甚至因为年纪和疲惫而显得有些笨拙,但他弯腰挥铲的那份决绝、那份与时间赛跑的急切,却像一团火,瞬间点燃了在场每一个人心中的勇气。
大家仿佛被唤醒了一般,纷纷下车,寻找一切能用的工具,甚至用手,加入到了清障的行列。
很快,一条人力组成的传送带在沙丘前形成,一铲铲、一捧捧的沙土被传递到后方。
没有人说话,只有沉重的喘息声和沙土落地的沙沙声,汇成了一曲与自然抗争的悲壮乐章。
“看!那边!有车灯!好多车灯!”
正在奋力铲沙的杨桐桐突然直起腰,指着沙丘后方遥远的地平线,激动地喊道,声音因激动和疲惫而剧烈颤抖。
远处,卷起的沙尘中,出现了几盏异常明亮、稳定移动的车灯,紧接着,是更多……
很快,引擎低沉有力的轰鸣声由远及近,几辆涂装着军绿色迷彩、如同钢铁巨兽般的重型装甲工程车,在一辆越野车的引导下,冲破沙尘,轰鸣着驶近。
一名身着迷彩服、肩章显示其指挥官身份的军人利落地跳下车,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,最后径直走向满身沙尘、仍在挥锹的张教授,“啪”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,声音洪亮而有力:
“教授!我们是奉命前来打通金川村生命通道的工程救援部队!请跟在我们后面,我们保证,以最快速度清理障碍,把你们和所有救援物资,安全送进村!”
这一刻,希望如同黑暗海面上骤然亮起的灯塔,强烈而温暖的光芒,瞬间驱散了每个人心中积压的阴霾和绝望。几个年轻的志愿者甚至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欢呼声。
夜幕彻底降临,金川村废墟之上。
曾经充满生机和烟火气的家园,此刻已面目全非,只剩下断壁残垣在清冷月光下投下支离破碎、凄凉的影子,如同大地的伤疤。
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浓厚的土腥味和一种灾难过后的死寂。
然而,就在这一片狼藉之间,几顶军绿色的救援帐篷已经顽强地支起,星星点点的灯火从帐篷里透出,如同这片刚经历重创的土地上,重新搏动起来的、顽强的心脏,微弱,却坚定。
当满身黄沙、疲惫不堪却目光异常坚定的张教授一行人,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