润,像极了奶奶阿古拉每次送她去车站时,塞进她背包里的热包子。
那时奶奶阿古拉总说:“路上吃,热乎的,垫肚子。”
此刻嘴里的温度,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,让她眼眶又热了起来。
她一边小口咬着包子,一边漫步在晨曦微露的校园里。
路灯还未熄灭,暖黄的光透过薄薄的晨雾,在地面晕开一圈圈柔和的光晕,像戈壁滩上日落时的余晖。
湖边的柳树已经抽出了嫩芽,枝条垂在水面,偶尔有早起的麻雀落在枝头,叽叽喳喳地叫着,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
湖面结着一层薄薄的冰,冰面映着天边的朝霞,橘红与金黄交织,仿佛撒了一层碎金,晃得人眼睛发亮。
走着走着,她想起奶奶在煤油灯下缝补衣裳的身影。
那时家里穷,舍不得用电灯,晚上就靠一盏煤油灯照明。
灯光昏黄又微弱,奶奶总要把眼睛凑得很近,才能看清针脚。
有一次,她半夜醒来,看到奶奶还坐在炕边缝补,手里拿着她磨破了袖口的上衣,银针在灯光下闪着微光。“奶奶,别缝了,明天再弄吧。”她揉着眼睛说。
奶奶却笑了,把校服举起来看了看:“明天你要穿呢,衣服破了多难看。衣服破了要及时补,不然破洞会越来越大;学习也是一样,遇到不洞的要及时问,不然问题会越积越多,到最后就补不上了。”
那时她不懂,总觉得奶奶的话太朴素,直到现在熬夜赶报告,对着一个个难题咬牙攻克时,才明白奶奶的道理有多实在。
她攥紧了手里的书包带,书包里装着的不仅是刚完成的报告,还有教授的期望、奶奶的叮咛,和自己走出戈壁时的初心。
这条路虽然艰难,要熬无数个夜晚,要啃下一本本厚厚的书,要面对一次次数据不足的焦虑。
但每当想起奶奶缝补时专注的眼神、教授送她书前时温柔的叮嘱,想起家乡戈壁滩上迎着风沙顽强生长的梭梭林,她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——
那些困难,就像梭梭要面对的风沙,只要扎根够深,就一定能扛过去。
走到宿舍楼下时,宿管阿姨刚刚打开大门。
阿姨穿着灰色的外套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看到她,立即露出了关切的笑容,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,像盛开的菊花。
“穗儿,你可算回来了!早上我起来查宿舍,看到你床位是空的,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,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呢。快进去好好睡一觉,看你眼睛都熬红了,别累坏了。”
“谢谢阿姨,让您担心了。”
拾穗儿真诚地道谢,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,却满是暖意,“我赶报告,在自习室待了一晚上,现在写完了,马上就去休息。”
“写完了就好,写完了就好。”
阿姨一边说着,一边侧身让她进去,还不忘叮嘱。
“洗漱的时候轻点,室友们还在睡呢。我给你留了热水,在楼下的保温桶里,要是想喝,就去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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