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。
她不得不降频,仅保留基础锚定。
就在这时,她察觉到一丝异样。
那不是来自雷煌的方向,而是她自己的左臂内侧。
动力甲贴合皮肤的位置,有一处原本静止的旧伤疤,正隐隐麻。
她掀开护甲,看到疤痕表面浮现出极细微的银色纹路,像是被电流激活的微型符文。
这不是审判庭的烙印。
也不是机械教的植入标记。
这不该生——除非……
她忽然想起某个被封存的档案记录——关于伏尔康战士的基因共鸣现象:当宿主濒临极限时,与其有过深度灵能交互的个体,可能在神经末梢产生同步反应。
换句话说,她不只是在接收信号。
她正在被影响。
她猛地攥紧拳头,将手臂收回装甲覆盖下。
不能再深探了。
一旦她的状态波动传导过去,可能会打乱雷煌的节奏,甚至引连锁崩溃。
她必须压制住所有情绪,哪怕是担忧,也不能成为他的负担。
她咬住内唇,意识沉入灵流深处,将心跳压至标准战备区间。
然后,她低声说出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:
“我在这里。”
不是报告,不是指令,也不是祷词。
只是一个事实的宣告。
与此同时,那根横跨维度的灵能线,微微震了一下。
控制台的波形图再次跳动,这一次,锯齿状突起消失了。
双频谐波恢复平稳,甚至比之前更加清晰。
远处的那个人,似乎在某一瞬,感知到了什么。
艾德琳依旧坐着,手未离开感应区。
她的身体静止,但意识早已延伸出去,穿过层层数据流与空间褶皱,落在那片光流交织的通道深处。
她看不见他,却知道他在前行,一步,再一步,踏着不属于人类的时间残片。
而她,是唯一能感知他脚步的人。
终端屏幕上的读数突然凝固。
所有波动曲线在同一毫秒拉成直线,仿佛整个系统被瞬间冻结。
紧接着,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信号窗口自动弹出,显示一串无法解析的量子编码,最后一位字符闪烁不定,像是在等待输入。
她盯着那串码,手指悬在输入区上方。
还未落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