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留在馆里,协助王老。
若有普通病人,按方抓药,谨慎行事。”
又对青黛道:“青黛姑娘,雨大路险,烦请你陪我走一趟,路上也好照应药箱。”
青黛利落点头:“好!”
她迅备好林安的药箱、两套厚重蓑衣斗笠,以及一些可能用到的应急之物。
王老郎中走到林安面前,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,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:“……一切小心。
病人为重,自身亦要保全。”
林安郑重点头:“王老放心。”
他目光掠过里间,司夜不知何时正望着门口,那双看尽风云的眼睛里,一片沉寂的幽深。
不再耽搁,林安、青黛与那庄稼汉穿戴整齐,三人毅然决然地扎进了门外那片白茫茫、震耳欲聋的暴雨世界,身影瞬间被雨帘吞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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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归云客栈内。
风雨声因临街而显得更为狂暴,不断冲击着门窗。
秦月娥看着空无一客的大堂,听着仿佛永无止境的雨声,心情愈焦躁,算盘珠子拨得急促,却算不出一丝喜气。
“砰!”
客栈大门被猛地撞开,狂风裹着雨水倒灌而入,吹得幌子乱摆,账本翻飞。
“掌柜的!
快!
给老子们开几间房!
再做些热菜热饭送到房里!
这鬼天气,晦气!”
几个浑身湿透、狼狈不堪的汉子挤了进来,带来一股浓重的泥腥、汗臭和雨水的混合气味。
他们约四五人,穿着破烂粗布短打,满身泥点,眼神凶悍,尤其是为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,语气蛮横,不容置疑。
秦月娥被冷风激得一颤,连忙起身,压下心头骤然升起的不安和警惕——这几人形貌举止,绝非善类,让她立刻想起了昨日赵小川的警告。
但她脸上依旧堆起职业性的热情笑容:“几位客官快请进,这雨确是骇人。
小六,快关门!”
她暗中对小六使了个眼色。
小六赶忙上前,费力地合拢门板,插上门闩,将狂暴风雨暂时隔绝。
那壮汉环顾大堂,对秦月娥嚷道:“老板娘,三间上房!
要干净!
酒菜赶紧的!
淋了这一路,骨头都僵了!”
他身后几人也都眼神闪烁地打量着客栈内部。
“好的,客官稍候,这就安排。”
秦月娥笑容不变,示意小六登记,心中却已警铃大作。
这几人随身携带的长条油布包裹,形状可疑,绝非寻常行李。
她心念电转,决定先稳住他们,不能打草惊蛇。
‘且让他们住下,等雨势稍小,便让小六悄悄去镇公所寻赵捕快。
’她打定主意,吩咐后厨准备饭菜,又让小六带他们上楼,自己则留在柜台,暗自留意着这几人的动静。
在二楼客房里,南宫翊被楼下的嘈杂惊醒。
他悄然移至门后,凝神细听。
那几人粗鲁的言语、行走间带着的、长期山林活动形成的沉重步伐,以及那股子若有若无的煞气,让他瞬间了然。
‘是那捕快口中的山匪?’南宫翊眼神微冷。
看其形貌做派,定是那被暴雨逼出山林的溃匪无疑。
他透过门缝,仔细观察,将那几人的样貌、携带的包裹形状记下,心下冷笑:‘运气倒差,撞到这里。
’
然而,仅仅片刻,他便退回房内,脸上恢复漠然。
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’他心中决断。
他的目标是隐匿、离开,而非行侠仗义。
只要这些山匪不主动招惹,不危及自身,他们在此作何勾当,都与他无关。
贸然出手,只会暴露行藏,引来无穷麻烦。
在这小小的清水镇,一个六扇门的青黛,他实在不愿再卷入任何是非。
于是,他选择冷眼旁观,只当未见。
然而,他的听觉变得更加敏锐,如同潜伏的猎豹,静静关注着楼下可能的异动。
窗外,暴雨依旧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,反而愈演愈烈,仿佛要将这世间一切污浊与秘密都冲刷出来。
济世堂的医者踏上了雨中出诊的险路,归云客栈住进了危险的不之客,而隐匿的盗侠选择了置身事外。
所有人的命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