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安背着秦月娥,心急如焚地冲回济世堂,脚步甚至有些踉跄。
“王老!
阿竹!
快来帮忙!”
他人未到声先至,语气中的焦急惊动了正准备歇息的二人。
王老郎中和阿竹闻声望去,只见林安背着昏迷不醒的秦月娥闯进来,顿时所有调侃的心思都飞到了九霄云外。
王老郎中神色一肃,立刻指挥:“快!
放到里间榻上!”
林安小心翼翼地将秦月娥平放在诊榻上,动作虽急却不失轻柔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,作为医者的本能瞬间占据了上风。
他的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,手指迅搭上秦月娥的腕脉。
“脉象细软急促,面色苍白,汗出肢冷……”
他沉声快判断,抬头对王老郎中道,“王老,是气血骤虚,清窍失养所致厥症。
劳您驾,取我的针包来,再让阿竹兑一碗浓糖水来,要温的!”
他的语气果断而清晰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。
王老郎中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立刻不再多问,转身熟练地取来林安常用的针包递过去。
阿竹也立刻应声,飞快跑去准备糖水。
林安打开针包,取出细长的银针,在王老郎中手持的油灯焰上迅掠过消毒,手法娴熟精准。
他凝神定气,对准秦月娥的人中、内关、足三里等几个醒神开窍、补益气血的要穴,稳稳地刺入、捻转。
他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指尖和病患身上,方才的羞涩、尴尬、担忧似乎都被暂时隔绝在外,只剩下一个医者救人的专注。
王老郎中在一旁看着,微微点头,并未插手,只是适时地递上需要的物品,完全充当了得力助手的角色。
不过片刻,随着林安的施针,秦月娥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,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,出一声极轻弱的呻吟,眼睫颤动了几下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眼神初时还有些迷茫,待看清近在咫尺、正专注地看着她的林安时,瞬间染上了惊愕与羞窘。
“别动。”
林安的声音低沉而稳定,带着安抚的力量,轻轻按住她想动的肩膀,“你气血有亏,又未及时进食,起身太急方才晕厥。
针还需留片刻。”
这时阿竹端着温热的浓糖水进来。
林安接过,小心地递到秦月娥唇边:“慢慢喝一点,会舒服些。”
秦月娥依言小口啜饮着,甜润的温水带着暖意流入胃中,确实驱散了不少虚弱感。
但她能感受到林安专注的目光和依然扶着她肩膀的、稳定而温热的手,这让她心跳失序,脸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,只能低垂着眼睫,不敢与他对视。
王老郎中在一旁看着这一幕,捋着胡须,终于缓了口气,语气里带着后怕和一丝残余的调侃:“你们两个娃娃,真是要吓死老夫我这把老骨头!
一个不好好吃饭晕在外面,一个背着人跑得魂都快没了!
行了行了,人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!”
林安这才仿佛从医者的状态中脱离出来,意识到两人过近的距离和略显亲昵的姿势,耳根微微泛红,但依旧稳稳地扶着秦月娥,确保她将糖水喝完。
此刻,担忧和后怕远远过了其他情绪。
见秦月娥饮下糖水,脸色逐渐恢复,气息也平稳下来,王老郎中悬着的心总算彻底放下。
他看了看榻上依旧羞窘不敢抬头、耳根通红的秦月娥,又看了看一旁虽然专注医者本分但同样耳尖泛红、动作略显僵硬的林安,老于世故的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。
他清了清嗓子,故作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,一拍脑门:“哎哟!
瞧老夫这记性!
方才光顾着忙活,竟忘了大事!”
他转头对阿竹招招手,“阿竹,快,跟师傅出去一趟。”
阿竹正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榻边的两人,闻言有些懵懂:“师傅,去哪儿啊?秦掌柜还没好利索呢……”
“傻小子,”
王老郎中压低声音,却足以让屋内人都听见,“北区张大娘家的孙儿前几日不是着了风寒吗?说好了这个时辰再去复诊一次,可不能误了。
这里有你林安哥在,出不了岔子。”
他边说边给阿竹使了个眼色。
阿竹虽然天真,但也不傻,看到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