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碗碟,哪有什么心思琢磨这些!”
她说着,语气渐渐平复下来,带上了一点自嘲和理所当然:“再说了,文轩还在省城等着考功名呢,我这个做姐姐的,总不能在他前程未定的时候,先考虑自己的事吧?总得……再等等。”
她的目光投向远方,那里有她对弟弟沉甸甸的期望和责任。
这番话她说得坦然,没有丝毫扭捏,显然这便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——客栈和弟弟,几乎占据了她生活的全部,个人的儿女情长,似乎被无限期地排在了后面。
林安看着她明明年纪尚轻,却已然将一副重担稳稳扛起的模样,眼底那点戏谑慢慢淡去了,化作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,有钦佩,或许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。
他不再玩笑,只是微微颔,语气也变得认真了些:“秦掌柜顾念家人,以大局为重,令人敬佩。”
他顿了顿,又温和地补充道:“不过,缘分之事有时也妙不可言。
若真有合适的,也不必全然拒之门外。
毕竟,日子总是人过出来的。”
这话说得含蓄,更像是一种朋友式的劝慰,而非试探。
秦掌柜听了,只是笑了笑,并未接这个话茬,显然并未往心里去。
她转而对林安说道:“时候不早了,我该回客栈瞧瞧了。
孙婆婆她们怕是忙不过来了。”
林安颔:“确实。
我也该回药堂了,看看师父那边是否还有事吩咐。”
两人很自然地并肩,一路上二人并无其他言语,沿着溪边的小路朝镇中心的方向走去。
脚下是柔软的草地和偶尔凸起的卵石,远处已有炊烟袅袅升起。
到了镇上那棵标志性的大槐树后,两人言语道别后便各自朝一边走去。
夕阳的余晖将杏林巷的灰墙染成了暖金色,济世堂里似乎已经点起了灯。
林安深吸一口气,抬步向药铺走去,结束了今日下午的闲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