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达和陈保之间争权之事疑惑。
而是,如果按照曾达说的,那麽宣化西线等于净失,怀安已经落入北狄之手,怀安卫守备刘勤已然降敌。
那便意味着大同根本没有出兵,甚至有可能大同是故意放走了在其北部的那支北狄兵马。
大同曾报那支兵马有五万人,邓修翼一直怀疑是否真有五万人。
如今看来那支兵马至少应该有三万人,北狄陈兵二十万是真。
北狄带那麽多兵马来,光靠抢粮怎麽能够?北狄到底是来干什麽的?
皇帝看着邓修翼问:「你如何看?」
「回陛下,阵前两帅相争,各执一词乃常态。
陈掌印和镇北侯都要求将怀来之腾骧卫前调,意见一致,可见前线局势真的紧迫,然陛下圣明昨日已然下旨调兵。
如今,奴婢思虑皆非这些,而是这个怀安卫事。
」
皇帝道:「怀安当失了。
」
「那大同在做什麽?陛下已然下旨另大同出击北部逡巡之北狄兵马,大同难道只是将人赶走?」
皇帝默然。
「奴婢恳请陛下派锦衣卫前往大同调查。
另召五军都督府左都督丁世晔丶兵部尚书姜白石,统商京城防务。
」邓修翼道。
在曾达密疏到御前时,其家书于巳时四刻亦到了镇北侯府。
曾夫人收到家书,便瘫坐在椅子上,如今大儿子曾令荃于八月初一日死在战场上,二儿子曾令兰早于绍绪五年已死,而三儿子曾令荣于八月初三日被人害死,如今镇北侯府已经后继无人了。
曾夫人屏退众人,对周嬷嬷和管家曾守义道:「把那个贱妇给我勒死,让她去九泉之下伺候荣儿。
」
初二日时,小翠经不过两日的拷打,将裴世韫暗示她用烫而不沸之水事,吐露了出来。
而佑安的证词证明,是先有了水泡,然后才不小心弄破了水泡沾染了粪污,进而造成曾令荣感染身亡。
佐宁的证词证明,曾令荣沐浴结束后便双腿红肿。
所以,曾夫人认为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裴世韫蓄意加害。
裴世韫及贴身丫鬟绣帘被曾夫人软禁在了房中。
裴世韫初二被软禁在房中时,便猜测可能小翠已经将她出卖。
于是她让绣帘赶快将此前收集的曾令荣虐杀婢女的证明,藏在房梁上。
初三日子时,曾令荣死后,裴世韫试图出门。
但是被周嬷嬷派来的婆子们挡在房内。
此时镇北侯府尚未布置灵堂和丧,裴世韫觉得不是奋力一搏的好机会,便哭哭唧唧地对婆子道:「一日夫妻百日恩,我与夫君拜过天地,如今夫君去了,我竟连最后一面都看不到,我也不如去了。
」
裴世韫如是说,反倒吓唬住了婆子们。
她们现在还不知道曾夫人对这个少奶奶是什麽章程,只能好言相劝,倒未凶神恶煞地逼迫。
初四日辰时,柳氏来寻裴世韫,虽未见到,但是婆子们却告诉了裴世韫,是想让裴世韫安心不要寻了短见。
而到初四日巳时四刻家书来后,裴世韫忽然听到门外多了喧嚣声音,特别其中还有男子的声音。
裴世韫仔细去听,现乃是管家曾守义。
曾管家极少进入内院,此刻与周嬷嬷同来,必是奉了主母之命来拿人,若开门恐再无生机。
裴世韫心中一惊,赶紧和绣帘一起,将房中的桌椅推到门口,堵住了门。
把门婆子一看,管家和周嬷嬷一起来,便去推门。
门却被抵住,推不开来。
「把门砸了。
夫人有令,带少奶奶去祠堂」,曾守义下令,于是家中仆妇便开始动手。
「小姐怎麽办?」绣帘白着脸问。
「他们定是来要我的命。
」裴世韫道。
「绣帘,趁他们砸门动静声大,你快从后窗出去求救。
此时府中定有吊唁往来的夫人,若遇我母亲更好,若遇不到无论遇到哪个勋贵夫人,你便求救。
先将事情闹大,总是一线生机。
我来向他们问话,拖延时间。
」
「小姐!
」
「快!
家里此时定设灵堂,若你可以逃出去找到人,我则便得救,若不能则我命丧于此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