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公子沐浴,是小翠倒的水!
」佐宁大声说道。
曾夫人目光如刀般射向小翠,小翠浑身一颤,跪下说道:「夫人,奴婢倒的水一直都是这样,没有什麽不同。
」
「绑起来,一起关进去!
」曾夫人喝道。
这时,曾夫人深深地看了裴世韫一眼,只见裴世韫正拿着帕子擦眼泪,最后说道:「周嬷嬷,你来安排人手照顾三公子。
」
「是!
老奴定然尽心!
」周嬷嬷福了一福。
曾夫人回到房中叫来管家曾守义,让他马上拷问佐宁丶佑安和小翠三人。
当晚,曾令荣高热复,还开始胡言乱语。
周嬷嬷赶紧给他灌服了半粒安宫牛黄丸,曾令荣有了短暂的清醒,片刻后又陷入了嗜睡。
丑时,周嬷嬷闻到一股恶臭,原来曾令荣又失禁了,粪水污染了新换的药纱。
八月二日,曾令荣的创面渗出血性脓液,恶臭愈浓烈,全身也开始浮肿。
辰时,裴世韫来书房看望曾令荣,被周嬷嬷挡在了门外。
午时,曾令荣突然打寒战,高热骤降,身上出现花斑纹。
镇北侯府再次请周院判来诊断,周院判把了把脉,没有说话,只是让勤换药纱,便离开了。
酉时,曾令荣呼吸急促,喉中痰鸣。
周嬷嬷给他灌了参附汤后,他的脸短暂地泛起了红色。
曾夫人坐在曾令荣的床前,曾令荣对母亲说:「母亲,我是不是要死了?」
「别胡思乱想,我儿定会平安无事。
」曾夫人哭着说道。
「母亲,那日佑安用汤水给我清洗时,我竟感觉下肢有了痛觉,肯定是他那时烫伤了我。
」
「我儿好好养病,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。
」
「母亲,我想去天香楼,我已经三年没去了……」说着,曾令荣四肢冰冷,一直冷到肘膝,气力不支,昏迷了过去。
曾夫人不知如何回答,只得哄着说:「我知道了……」
八月三日子时。
曾令荣在昏迷中突然喷吐,全身布满瘀斑。
曾夫人在睡梦中被仆人叫醒,带着裴世韫又赶到曾令荣的书房。
卯时,曾夫人忽然听到曾令荣的气息加重,深吸深呼,突然停顿,然后又深吸深呼。
她伸手去拉儿子的手,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。
不多时,曾令荣的脉搏便消失了。
曾夫人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下,已经没有了气息。
镇北侯府顿时传出一片哭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