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合编教材,除了应试外,还要把这个魂刻进学生心里。
这事除了你,谁能做得来?」
风吹动着裴世宪的衣摆,也吹动着他腰间的荷包。
李云苏看着那随风摆动的荷包,手指在荷包旁顿了顿,说道:「诸事种种,我都明白。
」河风吹得她的声音有点飘,「今日所言,不同开封那日。
」
说完,她翻身上马,回头从马上看着裴世宪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说道:「等你在种上桃树,我说不定能带着北边的风沙,回来听你讲一堂《论语》。
」
她用力甩动缰绳,马蹄踏碎了地上的草毯,扬尘而去。
裴世宪站在原地,望着她渐渐消失在草原尽头的背影,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。
他忽然觉得,这一次的分别并非真正的分离。
她在此处排兵布阵,他回大庆运筹帷幄,他们都是为了那个未曾说破的未来,在天地间落下一步步互为支撑的棋子。
次日清晨,天色微明,裴世宪便收拾好行囊,准备出。
他没有向李云苏告别,只是在书桌上留下了一张信笺:「已遵嘱南归,愿卿平安顺遂。
」
信笺上压着一方砚台,墨痕未乾的「卿」字微微晕染开来,仿佛他心底那浓浓的眷恋。
他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再看一眼李云苏的冲动,生怕这份情愫一旦决堤,便会变成无法克制的疯念。
还好他在那日清晨便匆匆离去。
三日后,他进入了朔州城。
而第四日,也就是七月十三日,北狄和大庆的大战爆了。
一时间,战火纷飞,硝烟弥漫,整个大地都被战争的阴云所笼罩。
……
绍绪七年,七月初九日,插汉拉。
威宁海子南,沉沉暮色如一块巨大的铅板,重重地压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。
二十万剽悍的骑兵纵马驰骋,那密集而雄浑的马蹄声,恰似闷雷在荒原上滚滚而过,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。
中央的高台之巅,一面高达九丈的「苍狼白鹿」图腾旗猎猎招展,在狂风中出尖锐的呼啸。
旗面之上,浸染着三年前战死士卒的鲜血,历经岁月的风乾,已然凝成了暗褐色的云纹,仿佛在无声诉说着那场惨烈的战斗和无数英魂的悲戚。
一名赤膊的萨满,神情癫狂而肃穆,双手高高举起燃烧的羊胛骨。
骨头上的裂纹纵横交错,宛如一张巨大的蛛网,仿佛隐藏着神秘的预言。
他用北狄那粗犷而激昂的语言嘶吼着,唾沫与血沫在空气中飞溅。
「伟大的腾格里在上!
瞧瞧那宣化的城墙,那是用我族儿郎的头骨奠基而成;再看看那汉人的火铳,曾无情地撕裂了六万条鲜活的汉子的胸膛!
三年了,斡难河的水仍在悲泣,战死的勇士们在阴山下徘徊,他们的灵魂在愤怒地咆哮,渴望着饮下汉人的血!
」
「啊!
」「杀!
」「复仇!
」瞬间,现场爆出一片震天动地的吼叫,那声音如同一股汹涌的怒潮,势不可挡。
与此同时,马匹也在嘶鸣,它们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与仇恨,蹄子不安地刨着地面。
铁蹄无情地踏碎了大地清晨最后一丝温情,阿拉坦汗身披玄色镶金兽皮大氅,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大氅上的金线在馀晖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,更增添了他的威严。
他胸前的甲叶上,嵌着三颗庆军将官的级骨饰,那是他战功的象徵;腰间悬着的断刀,更是他复仇的利器。
他翻身下马,沉重的靴底碾过祭台上殷红的羊血,出「咯吱」的声响,然后大步迈向那面庄严的「苍狼旗」。
旗竿之下,跪着三名被俘的庆军哨探,他们浑身血污,狼狈不堪,身体瑟瑟抖,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。
阿拉坦汗腰间悬着的断刀,并非普通之物。
刀身是半截庆军斩马刀的残刃,刃口因曾硬抗火器的猛烈攻击而崩裂如锯齿,然而,却被人用熔化的白银精心浇铸出蜿蜒的血纹,宛如一道凝固的虹,散着诡异而神秘的气息。
当阿拉坦汗缓缓拔刀,划破左臂,殷红的鲜血滴落在刃上的银纹时,那血竟如同有生命一般,顺着锯齿状的刃口快爬升,仿佛被刀身贪婪地吞噬。
他紧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