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但是如今这沙质土却和我们家大人无关。
黄河沿岸哪处没有沙质土?沈佑臣丶董伯醇都是河东人氏,分明是栽赃我们家大人。
请大人看,这是黄河带下来的土,是否包含沙砾?」说着中年人从怀中掏出一包土,放在桌上。
陈保伸手捻了一下,确实含沙甚高。
陈保拍了拍手,拍掉了手上的土和沙,道,「这些话,陛下都和我说过了。
你不必来做说客。
」
「掌印大人,更重要的是,您可知道为何是您来查这个案子?」
「皇恩浩荡!
陛下信重!
」陈保对着北边拱手。
「掌印大人,是邓修翼举荐的您来查开封案,您竟然不知?!
」
陈保愣住了,他确实不知道是邓修翼举荐的他。
陈保看向小锺子,只见小锺子点了点头。
陈保皱眉,小锺子的眼神瞥了一下还在屋中的中年人,意思是等此人走后我再禀告。
于是,陈保理了一下衣袖,道:「那又如何?都是为陛下办差。
」
中年人从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封印的信,放在桌上,继续道:「邓修翼举荐您办开封事,本是居心叵测。
掌印大人,他本可自己来,却让您来,您细想这里面可有门道?掌印大人,您恐怕不知道,邓修翼本来就和河东诸人多有往来。
开封城破摺子到了京城,当日邓修翼便去了内阁,袁罡丶沈佑臣都在,于是就有了摺子递到御前,八百里加急送了人来开封。
邓修翼无诏去内阁,他冒如此之大不韪,到底为了什麽?董伯醇出身河东,与袁沈皆为同党。
内侍结交外臣,这不违制?」
「既然已经知道违制,为何御史不弹劾?」
「我们家大人本以为他们心怀百姓,急于救灾,本着公事为重,便没有举动。
没想到沈丶董等人的摺子如此颠倒黑白!
」说着中年人竟然有点忿忿。
陈保又喝了一口水,他虽不识字,并不代表他分不清楚这中间的弯弯绕。
若潘家年完全乾净,又何需如此着急。
他想知道潘家年到底想做什麽,另外他还需要知道,他能得到什麽。
那中年人见陈保不表态,继续道:「若掌印大人秉公直言,为我家大人洗脱嫌疑,我家大人必然投桃报李,联合御史弹劾邓修翼内宦干政。
此时,司礼监掌印之职,则非掌印莫属!
」
陈保眼皮一跳,并未回应。
「掌印大人,邓修翼以选秀事离间您和陛下之情,又以开封事陷您于办事不力,实是他一步步掌控内监之奸计。
此人乃十恶不赦之徒。
我家大人恐奸人得逞,忠良蒙冤。
愿与大人,共保庆国,共卫皇室,以报陛下洪恩!
」
陈保抬眼看了这个人一眼,道:「谁是忠良,谁是奸佞,还得上堤看了再说。
你所说之事,我知道了。
」然后他便端茶送客了。
小锺子引着那人离开,陈保手指一直在桌子上弹着。
一会小锺子回来,陈保盯着小锺子道:「你胆子肥了?敢结交外臣了?」
「掌印大人恕罪!
若非事关大人,小的怎敢和他们来往!
他所说邓修翼举荐您之事,是真的。
」
「你如何知道?」
「直殿监小尹子告诉我的。
那日他正在御书房当值,在门外听到的。
他听到邓修翼说,自己一直被御史弹劾,不方便来开封。
」
「你知道之后,为何不来报?」
「我本以为这是小事。
更何况大人受万岁爷器重,我以为是好事。
」
「哼!
」
「小的错了!
」小锺子在地上磕头。
「出去吧!
以后不得再行此事!
」
「是。
」
等小锺子走了,陈保打开了潘家年留下的火漆封印信,里面有一张信笺,他不知道到底写了什麽,还有一张千两银票。
他盯着这个银票,看了很久。
绍绪七年,三月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