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着地,好像是蹄子中嵌入了小石子。
蓝继岳心中大喜。
看来这次应该会不费什麽功夫了,等太子再往林子后,如果遇到猛兽,这个马本来脚就不舒服,便会受惊直立。
若太子侥幸未被掀翻在地,那等马前蹄落下,石子扎得更深时,马身不稳,太子也会落马。
太子明显感到自己的马走得很不稳,他不通马,不知道马出了什麽事情,还以为是自己骑术不佳,造成了马匹不稳。
所以不断在马上调整坐姿,期望以此来配合马匹。
而太子身后的侍卫,都知道太子不擅骑术,看到太子不断调整坐姿,还以为是因为太子的缘故,造成马匹走的很不稳。
白马越走越慢,太子非常恼怒,他猛抽了两鞭,马只左右甩头,就是不肯快前行。
它的右前蹄一直在磕树根上。
太子手中的藤鞭第三次抽在它汗湿的脖颈时,它终于停下脚步,低垂的头颅抵着一棵老松粗糙的树皮,出浑浊的鼻息。
「畜生!
」太子的咒骂混着唾沫星子落在马匹的耳后。
太子藤鞭再次扬起,狠狠抽在马臀上,出「啪」得的一声脆响,马的脊背猛地抽搐,右前蹄不自然地蜷缩起来,仿佛踩在烧红的烙铁上。
「走!
」太子的靴尖踢在它膝关节上。
白马猛然抬头,眼白里布满血丝,前肢在落叶堆里刨出两道深沟。
它看见藤鞭又一次高高扬起的扬子,听见前方远处深山中,传来狼群特有的低嚎,本能的恐惧与剧痛绞在一起,像滚油浇进五脏六腑。
第一次尥蹶来得毫无徵兆。
白马后肢猛地蹬向地面,身体腾空时鞍桥狠狠硌进腹部。
太子惊呼着抓住缰绳,却被带得向前一冲,额头撞在马鬃上。
「护驾!
」太子的声音都颤抖起来,侍卫们赶紧都骑马过来,那慌乱的马蹄声仿佛扰得白马更加暴躁。
太子死死勒着缰绳,缰绳深深勒进了白马的嘴中,嚼子勒得它生疼,它第二次反抗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,突然转向,驮着太子撞进左侧松林。
低矮的枝桠抽过面颊,刮落几片带血的马毛,却丝毫未减它的冲势。
太子更加死死攥住缰绳,试图勒住马头,却被它带着一头撞上橡树。
「咔嚓」声响里,缰绳断成两截,太子整个人被甩进荆棘丛,出一声闷哼。
白马踉跄着退了两步,右前蹄终于彻底离地,而在蹄铁缝隙,暗红的血珠正顺着蹄壁往下淌,混着泥土凝成紫黑色的痂。
它甩着头,用着三条腿力,右前掌微点,快向林子中跑去。
太子被摔出去后,根本收不住身形,刚一落在荆棘丛中,他突然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拉着他向下。
这里居然是一个斜坡,他伸手想要抓住荆棘,但是他滚的度太快,荆棘太扎。
他一手护着脸,紧闭着眼,另一手根本没有什麽气力。
他就这样一路滚落下去,突然他的头上仿佛被什麽一撞,太子晕了。
晕过去前他还在向下滚着,隐隐听到「护驾」的声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