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对小姐的心,莫说小姐明了,我等做下人的也都明了。
若公子同意,便让老奴帮您收着。
以后遇到难处,翻开看看,亦是慰藉。
」
邓修翼看着商嬷嬷的脸,半晌没说话。
商嬷嬷则真诚地看着邓修翼说:「若此处有了危险,老奴定当拼死烧了这些信,不会给公子留危险。
」
邓修翼赶紧摆手:「不是因为这个。
我这条命,都是你们小姐的,何惧死?」
「那公子便留下吧。
」
「留下,你家小姐若知道,将来更放不得手。
何苦?」
「将来事,将来再说。
如今公子与小姐,性命相系,同生共死。
即便为小姐,也请公子成全。
」
邓修翼叹了一口,点了点头,商嬷嬷便开心地将信收入怀中。
≈nbsp;邓修翼铺开信纸,研起了墨,提笔给李云苏写信。
……
五月三十日,马驫的斥候先来报,李云苏等才明白到底生了什麽事。
太子并曾达两日快骑,赶到泰州东台安丰盐场时,正值五月廿七日晚戌时,撞到了入夜后偷偷运私盐的贩子。
贩子们没有料到会来如此多的兵马,当时私下逃散。
曾达一骑当千,抬头硬弓便是一箭,一个私盐贩子当场毙命,然后指挥军队围捕。
贩子丢下盐包丶车马四下逃散。
凭藉对地形的熟悉及夜色掩盖,竟逃走了十之八九,但仍有四五人被当场抓捕。
斥候回来时,曾达正在拉网搜索。
于是斥候赶紧离开了。
听完斥候的禀告,几人都面面相觑。
「杜昭楠此前真没有离开府衙?」李云苏又一次跟马驫确认。
「确实没有!
」
「一只苍蝇都没有离开府衙?」
「泰州知州算不算苍蝇?」马驫问。
李云苏莞尔一笑,裴世宪第一次看到了她的杏花眼如此灵动。
李云苏瞥到裴世宪的目光,对着他道:「世兄别笑话我。
」让裴世宪猛然回神,忙道「不敢」。
「那便清晰了」,李义说。
「正是!
」李云苏予以了肯定。
「引太子去泰州处理私盐事,拖延时间,安排掩盖?」裴世宪问。
「更重要的事,扬州地方官员上下都知道这私盐的存在,只是一直都不管。
否则这短短几日,怎麽能那麽巧!
」李云苏说。
「那不是卖了盐运使?」
「他自身难保时,把水搅浑更好。
」
「小姐,我有一个想法。
」
「驫叔,可是想要把消息透给盐运使?」
「不止,还有私盐贩子。
」
「好计!
」
「他们必当抢人,或者灭口。
无论抢人还是灭口,杜昭楠自不会管,而且他还会行个方便。
那便只有曾达去弹压。
」
李云苏目光灼灼看着马驫,眼睛里面全是笑意,这样的李云苏实在是太耀目了。
「小姐,明日便离开扬州!
」李义跟进补充一句。
「义伯~」李云苏拖着尾声似在撒娇。
「小姐,主君无信不立!
」马驫还是这样,毫不妥协。
「好吧,」李云苏让了步。
裴世宪轻轻笑了一下。
李云苏瞪了他一样,裴世宪连连拱手。
次日清晨,李云苏的马车便离开了扬州北返淮安,这次李云苏不想坐船,她就想马车慢行趴在车窗上看着一路风景。
裴世宪骑在马上,缓步行在她的马车边上,时不时笑着和她说两句。
阳光渐渐升起,打在了裴世宪的脸上,只见他丰神独绝,面若琼瑶之雕,肤若凝脂敷雪。
双瞳剪水,朗目若星垂碧落;隆鼻修直,恰似玉峰峙云间。
唇若丹砂点绛,开合间似含春露;颧骨隐秀,不笑时自带霜威。
鬓角斜飞,如墨裁云叶;下颌微敛,似璧碾秋痕。
望之如谦谦君子,皎皎如天上谪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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