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闲闲说了一句。
「安之兄。
」李武抬头看卫定方,恼他此时还嘲讽自己。
「裴公子可有邓修翼的消息?」秦业问。
「辅卿兄传消息,只三字,引众议。
小侄想,应是让我去联络士子,引议论,进而请命。
」
「不行,我得去救云苏。
这样引议论,要拖到几时?」李武站了起来。
「得仁,你怎麽去?」还是卫定方又闲闲问了一句。
「自乱阵脚。
」
「至少得等两日。
」秦业一锤定音,「得仁,不可轻举妄动。
」
「是,小侄也觉得至少等两日。
若现在就动,更让陆楣觉得云苏是一只好饵,时时会折腾云苏。
故左都督千万不要操之过急,此亦是为云苏着想。
」裴世宪恳切地劝着李武。
「先引众议,看看陛下会不会让步。
」
「得仁,你要小心,不只陆楣,还有曾达。
陆楣狠在外,曾达的狠深藏在内。
」秦业又劝一番,此时此刻秦业最为年长,无论如何李武都还是秦业能压住的。
「是。
」李武点头道。
「有劳裴公子先行安排。
」秦业便向裴世宪拱手。
「那小侄告退。
」裴世宪便赶快去行动了。
等裴世宪走了,秦业对着卫定方说,「可能杀陆楣?」
「定不是今日,还需看看陛下到底什麽方略。
」卫定方说。
「需先将得仁送出内城。
」
「这个好办,无论你府的车,还是我府的车,五军都督府和锦衣卫都不敢查。
」
「那便一起出。
」
「是这个理。
」
「最后一日晚,是好机会,杀了陆楣,时日拖延,陛下受着士子的压力,必将放了云苏。
」
「我希望云苏能顶过五天。
众人皆觉得会三日。
三日到,得仁不出现,陛下和陆楣定不死心。
那下一个期限就是五日。
五日当可准备好。
」
「得仁,意下如何?」
「听两位调遣。
」
……
李云苏在烈日下被暴晒着,虽已经是八月十五,正午的阳光仍是很热。
她自昨日未时进了糕点后,整整一日没有水米为沾,整个人都虚弱无比。
铁坚抬眼看到她都裂开的嘴唇,便倒了一碗水。
云苏急忙捧过,大口喝来。
陆楣在正阳门外茶楼二楼的雅间里面看到了这一幕,也未阻拦。
因为他知道今天李武不会来,所以李云苏不能马上死掉。
日一偏西,则气温骤降,秋风阵起。
云苏身上只有中衣,她忍着背上的痛,把自己蜷缩起来。
铁坚不能给她蔽衣,只能别脸不看。
酉时一到,鼓声响起,一百零八响后,城门关闭。
陆楣掸掸衣裳上的灰尘,起身下楼,指挥锦衣卫把云苏放下,让铁坚将云苏送回了教坊司。
云茹接到云苏,立刻给她清洗,上药,喂水,喂粥。
云苏大口地吃着,便沉沉睡去。
八月十七日,寅时,邓修翼还是来了,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法子,竟然弄来了一些药交给了云茹。
云苏比之昨日虚弱,也不说话,只伸手握了握邓修翼。
仍是铁坚,押着李云苏去了正阳楼门口。
是日,已经有国子监的太学生开始了抗议。
抗议的理由是,李威并非谋逆,陛下从未明旨定李威谋逆罪,锦衣卫擅权专行。
又有科道言官在左顺门叩阙,请求皇帝严惩陆楣专权。
陆楣听锦衣卫的报告,吐掉了嘴里的剔齿签。
云苏在正阳门前,又被吊了整整一日。
是夜,云茹给云苏煎了药服下,云苏比昨日睡得好很多。
八月十八日,寅时,邓修翼继续前来,看着云苏比昨日好,他略略放心。
铁坚送行,一如前两日。
这时,国子监抗议的太学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