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麽消息?」
「陆楣造的流言,今上可能要藉此压死裴家呀。
」
「长宁和裴世衍?」李云苏插嘴问。
「是。
」
「裴世衍才十一岁。
」
「长宁十三了。
」
李云苏不知道长宁公主已经十三了。
上一世这一世她都没有关心过长宁的年纪,原来她离开及笄只有两年了。
而且皇家公主可以早定亲,晚出嫁。
倘若圣上在长宁十四岁的时候,就把驸马定下,十六七岁再送嫁的案例比比皆是。
「因为三立吗?」李云苏直指问题重点。
「是。
四十二年春闱,北榜三立占一成。
四十五年春闱,两成有馀。
四十八年,近四成。
绍绪二年恩科,已然四成。
明年又要春闱了。
裴老爷子乃一派宗师。
」
李云苏倒吸一口气。
「裴叔父在翰林编修位置上已经十一年了。
三立门人也要为他造势了,他但凡去了六部,必将入阁。
「是。
所以陛下等不及了。
我看朝局,陛下最多还能压三年。
如果真压三年,裴衡必当直接入阁。
」
「如果裴世衍尚了公主,裴叔父他将终老编修。
」
邓修翼心里想,这个谈话真愉快。
「所以,还是因为先太子。
陛下眼中,无论裴叔父现在说什麽做什麽,他都是太子党。
是太子党,陛下就要按死!
」李云苏进一步补充。
邓修翼这次没有接话,抿了一口茶。
「父亲!
」李云苏转头看向李威,眼神里面都是,你看我跟你说过,陛下不可能放过我们家吧。
「国公爷不如三小姐!
」邓修翼对着李威说。
李威摸了摸鼻子,不回应。
「一个金枝玉叶的国公府大小姐,为什麽对人的恶了解如此深刻?」邓修翼又对着李云苏问,眼神有点犀利。
李云苏好不畏惧地回向邓修翼的眼睛,「因为我从史书上读到过,太多好人血流满地。
王船公评史有云『一姓之兴亡,私也『,纵观历史,私九公一,他们不值如此,也不当如此。
」
「『而生民之生死,公也』。
」邓修翼跟着说道。
「倘为生民死,虽死当高歌以往!
」李云苏目光坚定地看着邓修翼。
邓修翼扶着桌子,向李云苏深深一拜。
李云苏连忙避开还礼。
「三小姐,当得修翼一拜。
」说完,邓修翼站不住,一个踉跄。
李云苏上前一步,扶住了他,闻到他身上的药膏味道。
「邓叔父怎麽了,哪里有伤?」
而邓修翼则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花香,他有点厌恶自己。
「无妨。
」
「还是上次的伤?怎麽那麽久还没好?我给你的药膏你没用?」李威问。
「新的。
」
「谁?」
「朱庸。
」
「他打你了?!
」李云苏脱口而问,然后不自觉地就看向邓修翼的后背和臀部。
在李云苏的脑子里面,宫里就是廷杖丶打板子。
邓修翼顺者她的目光,脸上竟然一红,忙道:「不是!
」
「为何?」李威问。
「他想拉拢我,吞掉张齐。
」
李云苏明白,这个世界拉拢人的方式除了利诱,还有威逼,所以朱庸在折磨邓修翼。
怪不得他会问她,你生活优渥怎麽能理解这种人性的恶,他一直活在这种恶中。
只是他不知道她的上一世,也是在这种恶里面整整活了八年,她太懂了。
突然一滴眼泪从李云苏的眼中滚落,滴在了邓修翼的手背,灼烫地让他一惊。
这时他听到李云苏低低地声音说:「你受苦了!
」
「砚生」,李威把小厮叫了进来,示意要看一下伤口,邓修翼万般推脱,却
